覺得危衡喜歡他什麼的,果然是錯覺。
他伸出手。
危衡十分緊張:“你做什麼?”
饒春白抬起了寬葉,將兩人都籠罩在下面,擋住風雨:“不想我的債主被雨淋壞了。”
雨聲淋漓,滴落在葉簷,落來清脆。
肩膀靠得太近,饒春白昏昏欲睡。心中想著,幹完這一筆,回去用剩下的藥材再練一爐丹,就可以徹底清除身體裡的礦毒了。
危衡側目,看著近在咫尺的眉眼,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梗著脖子,就這麼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想,要是雨下得再久一點就好了。
……
同樣一場雨下,有人歡喜有人憂。
林照失魂落魄。
金玉堂的修者竟然說他的精血一文不值。
怎麼可能!
若不是好東西,大師兄怎麼會每旬都取他的精血去煉丹?
金玉堂的修者也不管他解釋什麼,鐵面無私,只等寬限的時間一到,延時費便要翻倍。
林照只好出了一把血,自己交了延時費。心疼得不行,更加怨懟。
得加倍問大師兄要回來才行。
不要這錢,最後也不知道給誰花。
林照埋頭走去,忽聞耳邊響起:“阿照!”
徐寧正坐在院落裡,冷白的日光斜斜落下,更顯得他眉目清麗,柔弱可憐。
林照腳步一頓。
院落裡看起來空蕩蕩的。
仔細一看,才想起少了一棵老銀杏樹。
樹呢?
徐寧輕聲道:“長然練劍時,不小心砍斷了。怎麼了?”
林照不以為然:“沒什麼,就問一句。”
徐寧不經意間提起:“我記得這棵樹是小時候大師兄與你們一起種下的……”
林照:“是嗎?”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誰還記得?
一棵樹而已,砍了就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轉而問起了其他事情,“大師兄在嗎?”
徐寧搖頭:“不在。”
林照皺起了眉頭。
本來他還想和大師兄好好說說,不能全把錢都給顧長然花,大家都是師弟,怎麼能顧此失彼?
既然不在,滿腔煩悶無處說。
徐寧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臉上浮現了一點憂愁,看似在關切:“大師兄最近變得很多。”
林照:“從何說起?”
徐寧期期艾艾:“只是在外面受了一點傷,回來就給我臉色看,饒師兄……是不是不喜歡我?”
抬眸,眼中水光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