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出現了一道規律的腳步聲,先是在小床邊停下,拂袖,讓小胖子睡得更安穩些。
隨後才移步走至他最終的目的地。
還未靠近,便聽見一陣水聲嘩啦的聲音。
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短且急促的呼吸。
屋內的人不知在做什麼,水聲響了很久。
在徹底停止的那一刻,裡頭的人說話已經帶上了哭腔。
“相公……你抱抱我……”
門外等候已久的黑影似乎輕笑了一聲。
揮開房門,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浴桶邊。
仗著無法被人看見,動作就越發放肆。
貪婪的視線舔舐著鬱淩的眉眼、鼻尖、紅潤的唇。
舌尖舔上尖牙,視線逐漸往下,似乎要穿透水面……
鬱淩發洩過後,腦子裡就只剩下那個身影,越想越傷心,蜷縮在溫熱的水中,放任意識沉睡。
他似乎哭過,眼尾還泛著紅,一隻蒼白詭譎的手橫空出現,落在那脆弱的眼皮上。
一撫而過。
“這麼耐不住寂寞?那,如你所願。”
窄小的浴桶並沒有對他的行為造成多大阻礙。
冰涼的觸感從腳踝一路攀升。
鬱淩擰眉掙紮一番,卻始終無法掙脫。
意識被拉扯著墜入深海。
身體的本能反應無法抑制。
在這一方天地,所有的事物都被掌控在那人手裡。
包括從鬱淩唇縫中漏出的聲響,也隨著那人的動作,或歡愉或哀求。
天光乍現,黑霧散去,一枚鮮紅的吻痕印在了纖長的脖頸上,像是打上了某種標記,至死也無法擺脫。
從失去道侶後,鬱淩就再也沒有睡得這麼昏沉過,醒來後,腰痠背痛,身體疲乏到不想動彈。
他只以為是晚上不小心在浴桶中睡著的緣故。
起了身,見天色不早,便急匆匆做好早飯,木桉出門,去了隔壁鄰居家。
就是今日不知怎的,短短的路程,竟有好幾個路人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他心中因為這種冒犯感到不喜,面色冷了下來。
將人送到,鬱淩緩和了神色,遞給鄰居大娘一籃子菜,道了聲謝。
而後俯身向兒子交代一些事情。
直起腰時,不經意用手扶了一把。
鄰居大娘欲言又止,沒忍住問道:“鬱公子,昨日可是桓兒他娘回來了?”
鬱淩一愣,無奈道:“大娘何出此言,桓兒他父……他娘早已去世,我守鰥一年,也並無再娶的打算。大娘可是聽了哪裡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