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何出此言？弟子近來事務繁忙，實在是沒空，這才……”
鬱淩可不信他的鬼話，但也順勢將劍刃藏起，免得傷了木桉的手。
“事物繁忙？那想比是你魔界的人太過懶散，待為師去替你教訓一番。”
鬱淩提劍轉身，手中的霜寒發出陣陣嗡鳴，似乎對接下來的廝殺很感興趣。
猝不及防和鬱淩對視上，八個聽八卦而導致沒能及時離開的首領差點腿軟到跪下。
“魔尊！魔尊饒命啊！他、他不是男寵嗎？怎麼能如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鬱淩嗤笑，側頭看了眼木桉，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你自己說，是誰在以下犯上，做出大逆不道之舉？”
讓師尊甘願懷上了徒弟的孩子，這怎麼不算是“欺師滅祖”呢。
木桉一直緊緊盯著鬱淩，不曾將餘光分給新得的幾個手下。
聞言，他放鬆地將後背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從袖中竄出一截柔韌的樹枝，纏住鬱淩的腰。
將人送上自己的大腿，攬進懷裡。
炙熱的手掌撫上變得柔軟的腹部，“是師徒，也是道侶，何談犯上？”
悠閑的語調在看到臺下被嚇得目瞪口呆的那八個人時，陡然變得冷漠。
“看夠了嗎？冒犯本尊的道侶，自去領罰，莫要等本尊親自動手！”
八人連滾帶爬地離開。
鬱淩忍不住陰陽怪氣：“果然是當了魔尊，短短五日行事風格變化這麼大。就是不知這顆心，是不是也變了。”
他指尖點上木桉心口，懷疑的視線掃遍他全身，只發覺他眼底青黑，像是很久未曾好好休息。
心疼地皺起眉，“是當真這麼忙，還是溺在某人的溫柔鄉了？”
木桉定定看了他一眼，能夠感覺到鬱淩現在所有的心疼和微妙的妒意都是因為自己。
因為被他刻意“冷落”的五日。
他放鬆了脊背，像是放棄了抵抗，將下巴搭在鬱淩肩頭。
搖了搖頭，悶聲道：“都不是。”
鬱淩摸著他的頭追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師尊。好想師尊，所以徹夜難眠。”
鬱淩手一頓，接著放緩了動作。
“那為何不來找為師？”
“怕見到師尊太過激動，另一個木桉就跑出來了。我搶不過他，可明明……是我先遇見師尊的。”
許是鬱淩的懷抱太過溫暖，木桉沒忍住吐露心聲，說到最後，話語裡盡是委屈，哪有方才斥責手下魔將的冷酷霸氣。
鬱淩的心也隨之微微揪起，“抱歉，為師、為師從未想過這些，為師只當你們是一個人，卻忘了你並沒有他的記憶。是為師的錯。”
木桉不想要鬱淩道歉，歸根結底，是他自己都不曾發覺身體的異樣。他下定某種決心，突然直起身子，雙手抓住鬱淩的肩膀。
“我想和另一個木桉談一談，師尊可有法子？”
鬱淩也想過，但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可對上木桉盛滿期盼的雙眼，他改了口。
“為師，試試。”
……
結合之前的種種經歷，鬱淩分析出，在最開始其實第一人格是佔據主動權的，第二人格之後在他意識薄弱的時候才會出現，例如打坐修煉、重傷疲憊、膽怯退縮。
後來他們進入洞府，只有第二人格觸發了幻境，看見了前世發生的事，融合了前世的記憶。
從那之後，第二人格逐漸佔據主導，第一人格很少出現。
只有在木桉自願墮魔時，第一人格因為依舊道心澄澈，有強烈的求生欲，所以選擇向鬱淩求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