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陪倪諾在餐廳門口等車,眼看著出租送完上一單調頭開回來,多愁善感的倪諾抽了抽鼻子,扁著嘴巴望向時衿:“嗚……時衿……”
在有婦之婦面前,她很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了,但她淚失禁體質,沒辦法。
委屈著臉看一眼顧箏弦,小可憐嗓問道:“我能不能抱一下她?”
“就輕輕一下,沒有非分之想的。”她認真解釋。
顧箏弦“噗嗤”一下,莞爾道:“借你用一用。”
“哇啊……”倪諾一下子撲上去,下巴抵住時衿的肩膀便開始哀嚎:“我捨不得你啊時衿,你都不知道波蘭的飯有多難吃,整天就是義大利麵土豆泥,我都快吃成土豆了……你下次見我,就叫我倪土豆……”
倪諾說著,聲音慢慢細小,最後變成嗓子裡的嗚咽:“下次見我,就是明年夏天了……”
這句話說完,時衿鼻子也酸酸的,這幾天好似一場夢,但是馬上就要醒了。
<101nove.hezvous, je ne peux pas ’arreter ici trop ongteps……”司機搖下來車窗,朝她們喊了句法語,讓她們快點告別。
“快去吧,司機在催了。”時衿幫她擦掉眼淚,哄孩子的語氣和她說。
倪諾努努嘴,又惺惺相惜了一小會兒,轉身坐到計程車裡,時衿和顧箏弦變成車窗外面小小兩個人,她一下就不行了。
“s’i vous pa?t nduire, s’i vous pa?t……”她同司機說:“麻煩快開車吧……”
這種不捨情緒,越拖延就會越捨不得。倪諾捂著嘴巴,看著兩個招手的小人漸行漸遠。
因為大家都有各自的前程,所以每次的相聚都短暫而珍貴。
倪諾坐在後座,一邊小小聲抽泣,一邊把精心修過的合照微信發給時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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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已經十點多了,本來就有時差的影響,再這麼折騰好幾天,顧箏弦累成爛泥,丟掉包癱軟在沙發上,衣服都來不及換。
“困啦?”時衿一邊幫她倆掛包,一邊問。
“嗯~”顧箏弦鼻音懶怠怠的,抬著眼皮回答她:“困得要死。”
她們古代人一般很忌諱講“死”這個字,“……得要死”句式,是跟著時衿和倪諾她們學的。
時衿笑了:“那我們快點進被窩?”
沙發凹陷下去,清甜香味一點點逼近顧箏弦,時衿擰了杯橙汁遞給她。
奇怪,橙汁聞起來還沒有時衿香。
“不要。”顧箏弦抿了一小口,複又將橙汁遞回給她,攬著她的手腕說:“想做。”
覺著沒什麼由頭,又補了一句:“方才博物館那個吻被打斷了,你得補償給我一個。”
沒等時衿答應什麼,顧箏弦傾身,送她一個橙子味的吻。
時衿小口抿著嘴巴,翻來覆去地品。那個牌子的橙汁本來有點點苦,經過這麼一道進口加工,只剩下香香的甜味兒。
時衿嘴角彎了彎,道:“你不是要累死了嗎?還有勁兒啊?”
顧箏弦聞言,順勢靠在時衿肩膀上,攬著她的胳膊玩她的手,隨後,又牽起來,輕輕放在小腹上拍了拍。
半推半就的語氣說:“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時衿波心一顫,是個明目張膽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