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便極好了!”顧箏弦頓時來了勁兒:“時姑娘渴麼?餓麼?”
“夏日炎炎,可要沐浴?”
“我房裡有浴盆花瓣,弦兒這就去為時姑娘放水。”
“誒。”時衿將她喊住:“不用了,我就湊合一晚上。”
顧箏弦洩了氣,咬著嘴巴忖一忖,說道:“姑娘莫要稱呼我為‘誒’了,我不大喜歡。”
“那……”
“爹孃總喚我顧弦兒,姑娘叫我弦兒便好。”
時衿面露難色。
“怎麼了?”
“我們這邊一般不這麼叫。”
顧箏弦不解:“那叫什麼?”
“弦弦。”
顧箏弦莞爾:“姑娘自便。只是,莫要再叫我‘誒’。”
時衿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南景高高在上的小姐,被人家喊‘誒’,的確蠻失禮的。
“那……時姑娘。”
“嗯?”
“要沐浴麼?”顧箏弦站得筆挺,問得認真。
時衿好笑地咧咧嘴:“怎麼一直問這個?”
顧箏弦委屈著眼:“我問你要不要沐浴,是因為,我想要沐浴。”
“自我幼時起,每日晨時以香沃面,昏時點花沐浴,從未變過。”
明白了。
“那我幫你放水?”時衿問她。
顧箏弦兩手疊在腹前,右腳後撤一步給她行禮:“有勞姑娘。”
時衿和顧箏弦前後腳上二樓,這是她第一次以身臨其境的角度光顧有錢人家。
高階灰的樓梯,轉彎的平臺上擺著個畫板。二樓挑空處鋪了淺咖色地毯,圍欄是齊腰高的冰裂紋玻璃。
頂燈設計得很好,不是那種土裡土氣的中世紀複古風。天花板四角分別裝了射燈,對焦到中央的大提琴上。有種性冷淡風。
二樓的臥室門對門,顧箏弦一般住左面那間。
“有勞姑娘。”顧箏弦停在門口,微微頷首又要行禮,被時衿抬手攔住;“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時衿就行。”
“時,衿?”
沒了隔著電話螢幕那種霧濛濛的感覺,顧箏弦聲音涼津津的,好好聽,時衿心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