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第一次能上靶就很好了。”林教練笑著鼓勵，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聞人宇眸色一沉，突然邁步上前，站到魏溪身後，託著他的手腕，“再試試？”
他的手幹燥又有力，掌心溫度灼熱，幾乎要將他燙傷。
林教練上前制止：“你沒有教練證，不可隨意插手教學。”
另一位教練察覺到氣氛微妙，正想開口緩和，聞人宇卻已冷著臉退到一旁。他雙臂交疊，目光沉沉地盯著魏溪的背影，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魏溪緊盯著遠處的靶心，微微偏頭，手臂極力保持著聞人宇調整後的位置，“宇哥，你看著我。”
“砰！”
這一槍雖沒有正中靶心，卻穩穩打進了八環。魏溪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聞人宇，
聞人宇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眼底也有了幾分笑意，魏溪卻伸手摘下了隔音耳罩。
“你不是說這裡可以射箭嗎？”他歪著頭，故意拖長了語調，“射擊不能教，射箭你總可以了吧？”
聞人宇挑了挑眉，目光在林教練和魏溪之間轉了個來回。林教練識趣地後退一步：“射箭區在二樓，需要我帶路嗎？”
“不用了，謝謝。”聞人宇是老顧客了，他順手接過魏溪手中的耳罩放下，“我們自己過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間光線昏暗，魏溪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聞人宇回頭看他，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衛衣的帶子。
“宇哥，”魏溪仰著臉，“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聞人宇的呼吸一滯，喉結上下滾動，剛想說些什麼，魏溪抓著帶子晃了晃，“我還是喜歡你教我。”
“你說的吃醋是誰教你的問題嗎？”
“不然呢？”
聞人宇啞著嗓子承認，手指撫上魏溪的後頸，“所以現在，我要親自教你射箭。”
“好啊！”魏溪越過他走到前面，反客為主地回頭催他，“快一點啊，宇哥。”
魏溪的手指還勾著聞人宇的衛衣帶子，居高臨下地扯了一下，藉著拽帶子的力道往下走了一步，幾乎要撞進聞人宇懷裡：“還是說回去請林教練教我射擊？”
這句話像是一簇火苗，瞬間點燃了聞人宇眼底的暗色。他猛地扯回衛衣帶子，在魏溪踉蹌著跌下來時收緊手臂環住他的腰，在林教練剛剛扶過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數清對方的睫毛。魏溪能感覺到聞人宇胸膛的起伏，他手掌按在聞人宇的胸口：“你心跳好快。”他故意戳了戳，再拍拍自己的，“我也嚇到了，這心髒啊，撲通撲通直跳。”
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一僵。聞人宇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情緒，改為十指相扣的姿勢：“不是要學射箭？”
魏溪被他牽著往上走，指尖還在發燙。聞人宇的掌心有常年握著弓箭留下的薄繭，粗糙的觸感讓他心跳失序。
射箭區既有公共區域，也有私人包間，魏溪臨時改的主意，包間已經被訂滿了，他們就在公共區域練習。
開放式場地被劃分成十幾個箭道，此起彼伏的“嗖嗖”聲在空間裡回蕩。最角落的箭道上，一個戴棒球帽的男生走了過來：“我是王教練，先帶你們去選弓。”
“不用了，我有私人訂制的教練。”魏溪指了指聞人宇。
話音未落，聞人宇已經開弓射箭，弓弦震動的嗡鳴聲中，箭矢破空而出，“咚”地釘入三十米外的靶心，尾羽還在微微顫動。
王教練看他遊刃有餘，吹了聲口哨，識趣地退到休息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