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德林第一反應是應該讓宴珏去看看腦子,這都單相思出精神病了。第二反應是他不能?這麼草率給宴珏安排定下病名,這不是中央指揮部的作風。他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有證據嗎?”
宴珏說:“我的證據對於你來說,可能?沒?什麼信服力。”
阿爾德林氣笑了,“當年那件事?害得你身上傳出那麼多流言蜚語,是艾爾斯塔對不起你。你五年內沒?辦法晉升,也相當於是艾爾斯塔間接害得你,我這個當哥一直想辦法替他彌補你。宴珏,我的話會難聽,但不會害你。”
宴珏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激動的阿爾德林。
阿爾德林繼續說:“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所在的不是在玩過家家的地方,這裡?是帝國軍方指揮部,你把一個來路不明、身份造假的人帶到了這裡?,就算他真的是霍渡上校,兩百多年過去了,他也已經不是了。只有你相信是沒?用?的,你明白嗎!”
宴珏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阿爾德林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宴珏的肩膀。宴珏的身形很?單薄,以至於當阿爾德林伸手握上去的時候,先下意識愣了一下。他第一次發現?宴珏的身體居然這麼纖細,oega,哪怕是像宴珏這樣萬中無一的人,身體依舊不如apha強壯。
阿爾德林語氣放緩了些,語重心?長道?:“這件事?,只要?你一口咬定你不知道?,我就能?想辦法讓它過去。有我在,林家奈何不了你。但是如果你說你知道?,那就相當於當年的事?情?重演了,到時候最壞的情?況,怕是松澤上將?出面?也保不住你。”
宴珏再次點了點頭。
阿爾德林松開了宴珏,雖然他不清楚宴珏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他都已經跟宴珏說到這種地步了,他希望宴珏能?聽聽他的話。
霍渡去審判庭的第三天,一位附屬於林家勢力之下的軍官,因為涉嫌參與走私軍工産品、私自在民間售賣高殺傷力武器,被審判庭帶走了。
發現?線索的時候,霍渡正躺在床上醞釀睡意,他拿審判庭攔截的交易團夥的對話音訊當助眠背景音樂。對話裡?的聲音都經過處理,聽不出來是誰。可就算是音色變了,發聲和咬字習慣也不會變。
當霍渡聽到某個有些熟悉的發聲習慣時,瞬間睡意全無——他最近聽過類似的發聲習慣。
跟林上將?打交道?的那天,林上將?有意晾著霍渡,故意讓霍渡聽別人是怎麼阿諛奉承他。也多虧了林上將?故意這麼做,霍渡才能?聽到那麼多人說話。
霍渡和宴珏一樣,都有在重要?場合偷偷用?錄音的習慣。從林上將?主動找霍渡的時候開始,他就把終端的錄音功能?開啟了,一直到庫羅斯帶他離開那裡?才關上。
霍渡把當時的錄音反複聽了好幾遍,又跟庫羅斯給他的錄音做對比,終於把目標鎖定了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單憑耳朵,還沒?辦法完全證明說話的人是他,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才行。顯然目前?的環境是沒?有辦法提供更有說服力的證據,霍渡也沒?辦法跟外?界聯系,情?急之下,他砸開了房間的門。
驚天動地的砸門聲在半個主園區回蕩。
庫羅斯收到訊息趕到的時候,霍渡正在以一敵十,手下留情?地跟審判庭的安保人員進行搏鬥。庫羅斯看著那個場面?,太陽xue突突直跳。他趕緊攔下了霍渡,又把身上都掛彩的安保支去了醫務室。
霍渡倒是毫發無損,並思路清晰地跟庫羅斯交代了一下他的發現?。
庫羅斯聽完後,立刻帶著他去看那天的監控。大海撈針的事?情?不好做,但是在一個水杯裡?撈針就簡單多了,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霍渡說的那個人。又經過聲紋對比技術,基本確定了他們是同一個人。
庫羅斯順著這個線索,徹夜未眠地帶著手下的審判者調查那個人。
一旦目標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手上零散的線索就像是對號入座一樣,都填了進去。代號,行動時間,行程等等,基本都找到了對應的關系。
霍渡的這個發現?,就像是扯到了毛衣的線頭,稍微一用?力,就把整件毛衣扯開了。
終於,他們在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查到了最有說服力的證據。那位軍官打著哈欠,前?腳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後腳庫羅斯就到了。
最痛快的是,那個人在林上將?那裡?的價格標簽非常高。他剛跟林上將?奉承完,林上將?也很?重用?他,並答應讓他負責t護衛隊後續的武器採購工作。但是他們之間的友好合作關系還沒?開始,就被審判庭接了胡。
跟這個訊息一起傳到林上將?耳朵裡?的,還有巔峰一隊要?押送鄒博士去星際帝國聯盟進行審判的訊息。
元帥和王室和其他聯盟談判了一個月,對方終於忍不下去了,放出話來:“要?麼鄒博士去星際帝國聯盟,要?麼他們去赫爾墨斯帝國”。星際帝國聯盟路途遙遠,路上喪心?病狂要?錢不要?命的星盜眾多,過去一趟既危險又耗費人力物力,所以元帥那邊才一直不鬆口答應。可事?到如今,不鬆口已經不行了。
為了給帝國解憂,也是受霍渡那句“與其在這裡?愧疚,不如想想怎麼改變被動的局勢”的啟發,安程代表巔峰一隊,主動接下來這個任務,並準備在三天後出發。
霍渡說得對,巔峰隊執行的任務可都不安全。
林家的寶貝兒子就在巔峰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