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不再理會她,轉身蹲下來,語氣輕柔地問蔣茜茜:“你沒事吧?”
蔣茜茜抬起頭,眼眶通紅,卻沒有哭出來。她怯生生地搖了搖頭。
霍渡低聲問:“你怎麼想?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跟我們走?”
蔣茜茜看了看霍渡,又看了看宴珏,咬了咬嘴唇,她指了指霍渡,意思是?要跟他們走。
霍渡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好,我們走。”
女?人?見狀,還想上前阻攔,但宴珏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她頓時僵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走出居民樓,蔣茜茜瘦小的身影被霍渡和宴珏夾在中間,顯得格外單薄。
宴珏沉默地走了幾步,忽然伸出手,越過中間的蔣茜茜,徑直探進霍渡的外套口?袋。霍渡餘光瞥見他的動作,疑惑地轉過頭,卻見宴珏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隨後將?巧克力遞到了蔣茜茜面前。
霍渡忍不住輕笑出聲,心想宴珏果然不擅長安慰人?,連句暖心的話都不會說,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關心。
“宴老?師,”霍渡朝宴珏挑了挑眉,語氣帶著調侃,“你這?是?偷我東西?啊。”
宴珏神色淡然,回了一句:“你不也偷過我的麵包。”
霍渡笑意更濃,“原來你早就發現了,那咱們就算扯平了。”
蔣茜茜接過宴珏手中的巧克力,動作緩慢地撕開包裝紙,將?巧克力輕輕放入口?中。甜中帶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蔣茜茜的眼眶漸漸濕潤,最終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帶著蔣茜茜去了酒館,酒保一見到蔣茜茜紅腫的眼睛,立刻迎了上來,關切地問:“你姑姑又打你了?”
蔣茜茜默默點了點頭。
酒保的表情?瞬間僵硬,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挑了個角落坐下,霍渡讓酒保把?預留的冰淇淋端上來。
酒保問:“三份嗎?”
霍渡意味深長地看了宴珏一眼。宴珏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霍渡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別想讓我吃”的抗拒。於?是?,霍渡伸出兩根手指,笑著說:“兩份草莓味的冰淇淋,再加一杯熱牛奶。”
周圍的客人?聽到這?番話,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心裡嘀咕:來酒館不喝酒,吃冰淇淋喝牛奶,也真是?奇葩。
宴珏:“你要不再去隔壁餐廳點份兒童套餐?”
霍渡一臉從容,攤了攤手:“點不了,我沒錢了,宴老?師。”
宴珏:“……………………”
冰淇淋和牛奶都被端了上來,霍渡把?牛奶放到了宴珏面前,他和蔣茜茜吃冰淇淋。
這?一次,宴珏面對眼前這?杯霍渡擅自?為他點的牛奶,並?沒有像之前在審判庭時那樣抗拒,而是?坦然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
霍渡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溫和地問蔣茜茜:“茜茜,你還記得昨天你給我們畫的那個男人?嗎?”
宴珏從包裡拿出筆記本,翻到蔣茜茜畫的那一頁,攤開放在桌上。
蔣茜茜低頭看了一眼,點點頭。
霍渡繼續問:“那你還記得是?在哪裡遇到他的嗎?”
蔣茜茜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拿起筆在筆記上寫道:“在東城區第?三醫院外面。我看到他在欺負瓊斯阿姨。”
這?幾個寫完,霍渡和宴珏看了一眼,同時愣了一下。
如果那個男人?和瓊斯有關系,蔣茜茜能?遇到他倒也不奇怪,畢竟蔣茜茜經?常去找蘇琪爾玩。不過,以蔣茜茜的想象力,他們得懷疑一下那個男人?是?否真的在欺負瓊斯。也許只是?瓊斯當時情?緒激動了些,蔣茜茜就誤以為那個男人?在欺負她。
霍渡放緩語氣,繼續問道:“他欺負瓊斯女?士?能?跟我們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蔣茜茜的表情?變得有些憤怒,寫字的速度都變快了許多:“那天我去找蘇琪爾玩,在醫院外面看到那個男人?對著瓊斯阿姨大吼大叫,還推了她一下,瓊斯阿姨差點摔倒。我氣不過,就偷偷跟著他,趁他不注意,偷走了他口?袋裡的東西?。”
就在這?時,酒保端著酒路過他們的桌子,恰好聽到他們在談論有人?欺負瓊斯,忍不住好奇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當他看到宴珏筆記本上的畫像時,腳步突然停住了,指著畫像驚訝地說:“這?不是?之前在工廠爆炸中出事的鄒博士嗎?我記得他是?瓊斯的大學學長。他欺負瓊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