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的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
”我勸你還是?別跑了,留點?體力求饒。”霍渡喊道,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
紅衛衣聽了,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
霍渡見狀,抬腳踢飛一個石子,石子正?中紅衛衣的右腿膝蓋後面。紅衛衣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霍渡抓住這個機會,猛地向?前撲去。
就在這時,紅衛衣突然轉身,一道寒光閃過。
霍渡本能地側身躲避。看清紅衛衣的臉後,霍渡微微震驚——沒想到那身寬大的衣服下的人,居然是?個年?輕女孩。
她握著一把匕首,雨水順著刀刃滴落。女孩目光兇狠,卻?藏著恐懼。她沒出?聲,只是?又將?匕首往前伸了伸。
霍渡沒有退縮,反而向?前邁了一步:”趁著我還有耐心,把偷的東西交出?來。”
女孩向?後退,背靠在了潮濕的磚牆上?,手中的匕首依舊指著霍渡。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紅衛衣的帽子滑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霍渡這才注意到,她的右眼角下有一塊新鮮的淤青,被?衛衣遮擋住的手腕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但霍渡沒有過多思考,他眸光一凜,霎那間,便奪過了女孩手裡的匕首。緊接著,他抓著女孩的肩膀,然後用力,“嘎嘣”兩聲,女孩的兩條胳膊均被?霍渡卸下。
女孩吃痛,發?出?一聲慘叫,她紅了眼眶,無力地攤在地上?。
曾經在戰場上?,他碰到過一些狡詐的敵軍,他們讓老幼婦孺上?前線,那些人吃力地拿著手中的武器沖過來。如果當時霍渡心軟了,那些人就會引爆藏在自己身上?的炸彈與霍渡同歸於盡。如果霍渡沒有心軟,那他就得在他們引爆炸彈前殺了他們。
當時的霍渡沒有心軟,現在也一樣。
從女孩身上?的傷勢來看,她顯然是?被?迫行事。而逼迫她的人,正?是?想利用她的脆弱和別人的同情心。
霍渡快速在女孩身上?搜尋,果不然,他找到了一顆小型|爆|炸裝置,隨後又在女孩的口袋裡找到xf16型號的終端。
霍渡冷笑?了一下,問:“說出?來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我還能善良地帶你去看醫生。”
女孩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霍渡這下更驚訝了,心想這個女孩居然是?個啞巴。
既然問不出?話?,霍渡就只好先將?女孩帶走。他提起女孩的衣服衛衣帽子,又順便給女孩的衛衣袖子打了個結,拽著她往酒館走。
回了酒館,霍渡把女孩推了進去,並反手關上?了門?。
霍渡已經全身濕透,連睫毛上?都掛著水珠。他低頭甩了甩頭發?,抬起手隨意地把額前的碎發?撩了上?去。
宴珏走了過來,見狀立刻脫下來自己的大衣,對霍渡說:“衣服脫了,穿我的。”
霍渡勾唇,道:“不用了,我身上?都是?水。你衣服多貴,再給衣服泡壞了。”
宴珏皺了下眉:“你覺得我缺這一件衣服的錢?”
霍渡無奈的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穿吧,今天下雨,天氣冷,你別再凍發?燒了。”
見霍渡依舊不接,宴珏面無表情,語速極快地說:“‘到時候我保證聽話?,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站著我就絕不坐著。’”
霍渡一愣,剛才宴珏說的話?好像有點?耳熟。
宴珏沉聲繼續說道:“這是?之前你自己發?給我的,不會忘了吧?”
霍渡:“……”他想起來了。
宴珏怎麼能記得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關鍵他還背下來了!
霍渡幹笑?,只好接過了宴珏的大衣穿上?。
穿著穿著,霍渡“嘶”了一聲,說:“宴老師,你這衣服有點?小,我穿著緊。”
宴珏正?在低頭打量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紅衛衣,隨口回道:“你該減肥了。”
霍渡一聽,頓時不服氣了,直接抓起宴珏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宴老師,你摸著良心說,我這體脂率需要減肥嗎?”
宴珏的手掌瞬間被?一片滾燙的溫度包裹。霍渡年?輕而健壯的身軀被?雨水浸透的衣物?緊貼著,熾熱的體溫透過濕漉漉的布料傳遞到宴珏的掌心,伴隨著的還有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彷彿敲擊在他的指尖。
宴珏猛地轉過頭,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貼在什麼位置後,像被?火燎了一般迅速抽回手,耳根隱隱發?燙。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片刻,宴珏率先移開視線,抬手將?兜帽戴上?,低聲道:“我摸著你沒有良心。”
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