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沒有在外人面前黏黏膩膩的癖好,再加上高齊等人的泛化解釋,所有監考官都以為他們成了拜把子的好兄弟。
這個結論讓遊惑和秦究哭笑不得,更讓一眾監考官感到窒息。
好在系統及時出聲,解救萬民於水火。
它說:
【請監考官立即處罰違規考生!】
021沒好氣地說:“就來。”
雖然監考官們人數眾多,但真正負責國內考生的還是021他們。
“走吧,禁閉室在三樓。”021說。
他們被帶往樓梯口,其他監考官沒有跟過去,依然留在餐廳裡。
遊惑轉過拐角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幾簇目光。
他朝餐廳方向淺淺一掠,對上了好幾雙眼睛。
記憶的缺失讓他對那些同僚感到陌生,但很奇怪,只是這樣簡單一眼,他就能捕捉到對方的情緒。
他能感覺到那些人剋制的期待,就像在等他或者其他某個人發一聲號令。
也許是壓抑得太久、太久了吧。
這次的禁閉室數量足夠多。
這甚至讓遊惑想到了秦究最初那棟小樓,一條走廊下去,兩邊全是房間,同時關上二三十個考生都不成問題。
合併慣了,冷不丁要單人一間,他居然生出一絲小小的遺憾來。
021很快安排好了房間,就像普通酒店刷卡一樣,一一刷開最裡面的幾扇門。
“你進這扇吧。”高齊把楚月引進了第一間。
又把於聞引進第二間。
這位小同學在這種時候總是很有孝心,他對自己的禁閉之旅並不太擔心,他比較擔心老於。
從進到三樓起,老於的臉色就變得很差。
遊惑看了他好幾眼。
在他有限的記憶裡,老於雖然也有點怕他,但跟其他人並不一樣。
他這個舅舅並不擅長掩飾情緒,每次見到他,忌憚和畏懼總會本能地流露出來。但緊接著,他又會用極度熱情和自來熟的語氣把那些情緒壓下去。
遊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
老於一直在努力,一邊怕一邊又竭力剋制,想盡一切辦法表達親近。
人對善惡有種本能的感應。
好意還是惡意,不是隨隨便便能裝出來的。在老於身上,遊惑少有地可以感受一種來自長輩的、略顯笨拙的善意。
這是他在其他長輩身上從未感受過的,也是他願意和老於父子來往的原因。
不過,自從得知他和系統的淵源,老於的很多反應又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倒不是說他別有用心,而是……他似乎和系統之間也有些瓜葛,並不是簡單的因為醉酒被誤拉進來。
“還行麼?”遊惑問了他一句。
老於似乎在出神,聞言驚了一下,又苦笑起來:“還成吧!雖然退伍這麼多年了,也不能給部隊丟人是不是?”
於聞插話說:“我們之前其實關過一次禁閉,就誤打誤撞考政治那次,不小心違了個規。我還行吧,頂多就是夢回高考,9門大綜合統統來一遍,然後什麼作文一個字沒寫鈴聲就響了,收卷發現答題卡橫的塗成豎的,數理化大題一道不會巴拉巴拉。再狠也不至於要命。但是我爸!老於同志——”
他指著老於對遊惑說:“他上次出來差點兒把我給嚇著了,我以為他心髒病都要犯了,臉白得跟鬼一樣。你看看他的膚色,能白成那樣得多害怕。而且他額頭全是冷汗,抹得我一手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