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兵荒馬亂,一片狼藉。
考生們一方面害怕,一方面有所顧忌——
打吧,怕碰到瘡口,也變成爛人。
不打吧,這特麼要追到什麼時候?
高齊、趙嘉彤倒是身手了得。
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有四十多隻堪比生化武器的手。
他們藉著床壓趴了四個“病人”,又靠被子纏住兩個。
楊舒不是部隊出身,打是肯定不能打。
但她和周祺都不拖後腿,兩位姑娘敏捷和柔軟程度一流,躲閃間還靠高跟鞋砸倒一個。
但他們畢竟不佔上風。
這些病人已經不要命了,他們還是想要一要的。
“操!刀太短!”
兩個黑乎乎的血人兜頭砸過來,高齊怒罵一句,把趙嘉彤攬到身後。
他下意識偏開頭閉上眼,心說:他媽的不就是感染嗎!來啊!有本事對準臉!
千鈞一發之際,就聽“咚”地一聲。
預料之中的血肉沒有糊上臉,倒是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高齊睜眼一看。
就見那兩位“已被傳染”的大佬橫叉一槓,掄著擔架床就去懟爛人了。
所謂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又強又橫又不要命的。
遊惑和秦究儼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百無禁忌。
那些病人打架就靠一身瘡,真論起身手,比這兩位差得遠。
於是前前後後只花了15分鐘,昏暗的小教堂“煥然一新”。
床七倒八歪壞了大半,那些所謂的“病人”一個一個都被兜進了床單被子裡,從腳裹到脖子,只露出將爛不爛的頭。
二十五個人齊齊堆在空地上,乍一看,活像一組保齡球。
遊惑拎著一把鐵方凳,冷臉站在其中一顆面前,形成一種無聲的威脅。
病人:“……”
他動了動眼珠,仰頭一看,對上了另一位大魔王的目光。
秦究就站在他身後,一隻手隔著被子壓在他肩膀上,彎腰問:“那位修女走得匆忙,說得太籠統,我們理解起來有點困難,所以跟你們請教一下,你們這是什麼病?”
病人:“……”
他懷疑自己說錯一句話,面前的凳子就會掄上來,而身後這位會直接掰著下巴擰掉他的頭。
旁邊的考生們已經看醉了。
一方面覺得爽得不行,一方面又有點恍惚……
高齊神色複雜地對趙嘉彤說:“誒,這兩個……嘖,讓我這個平和的中年人很為難啊。”
趙嘉彤:“為難什麼?”
“這麼看著,我們更像反派啊,你不覺得嗎?”高齊握著拳頭悄聲喊口號:“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我們就是那個邪惡。”
趙嘉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