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考生,卻好像變成了考場的一部分。”
作為考題的黑婆把巫術用在了於遙身上,居然起了作用。
她用她死去女兒的頭發縫制了一個跟於遙一樣的娃娃,然後於遙就像那些村民一樣,死而複生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大著肚子。黑婆說,她把女兒藏在我身上了。”
眾人毛骨悚然。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你能聽懂黑婆的話?”
“我作為考場的一部分時,是能聽懂的。”於遙說:“但後來我離開了,那之後我就聽不懂吉普賽語了,包括我原來會的那些,也都忘了,怎麼都撿不起來。”
“離開?”遊惑說:“司機說他沒接過人。”
於遙說:“我算人嗎?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就像誤弄出來的一段101nove.之間。
她離開考場也不是坐的那輛城際巴士,而是自己徒步走了很久,穿行了不知多少地方,然後機緣巧合跟著一群考生進入了某場考試中。
也許是系統刻意為之,也許是受其他影響。
她的記憶越來越差,考試前的很多事她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有有人害過她,也有人護過她。
“本來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就偶爾幫考生一把。”於遙說,“直到某一次考試,我又見到了那個害我的人。”
於聞沒忍住,憋出一句髒話:“操?他居然沒死?”
“我後來才知道,他有一張免考牌,賭場裡弄到的。”於遙說:“那次外語考試,他本想試試能不能僥幸透過,最後發現實在太難,把那張卡用掉了。”
於聞一聽,更火了:“他媽的,他有免考牌還把你推出去?!那他後來呢?”
於遙說:“他考試不行,但陰招很多,而且好賭,賭運居然不錯。我後來打聽到,他在賭場又弄到了兩張延期卡,一次最多能延兩年,他用了兩張,躲在休息處過了四年,再沒弄到新的延期卡,只能出來繼續考試。”
“那你找到他了嗎?”
於遙還沒開口,遊惑說:“找到了吧,在上一場考試裡。”
眾人一愣。
於遙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誰啊?”
遊惑說:“最後變成獵人甲的那位。”
眾人愣住。
許久之後,於遙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我很多時候會被系統漏掉。那次違規……應該就漏掉了我,你當時沾了墨,系統就把違規誤判給了你。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我一直在找機會補償。”
遊惑說:“補償就算了。”
反正罰了幾次,他本人毫無損失。
“倒是你。”遊惑說:“為什麼見到趙文途不去認?”
於遙沉默了很久,苦笑了一下輕聲說:“我已經變成這樣啦,臉跟原來不太像,可能受了黑婆女兒的影響,像個剛成年的小姑娘,他認不出來的。而且,我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就……不讓他失望了。”
如果不見面,那麼……想起名字的趙文途,在最後那個瞬間,至少是滿足的。
至於遺憾,全都留在日記裡。
他自己已經不會去苦惱了,只有看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