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你這樣,從這裡看。”於聞老老實實把玻璃轉了個角度,指著玻璃柄和圓形底座相接的地方,說:“這裡是不是有東西?我感覺像是嵌了一張圖片。但內容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畫了什麼還是寫了字。”
遊惑“哦”了一聲,幹脆利落又是一敲。
咔嚓一聲,細柄和底座從相連的地方斷裂,整整齊齊,就好像這裡本就很容易碎。
“有東西!”於聞接住那個從連線處飄落下來的東西,供祖宗一樣供在手心。
眾人定睛一看,真的是一張薄薄的圓片,比豌豆粒大不了多少。在遊惑砸碎玻璃前,它應該就貼在細柄底下。
它的背面一片空白,像微縮的鏡面。
正面則寫著微縮的字母:
sion the zeaot
老外ike輕聲唸了出來。
兩位老太太皺出滿臉褶子:“啥?”
ike:“……”
老太太:“……”
不會用中文解釋,真是要了狗命。
愣神間,有人低聲說:“最後的晚餐。”
“咒誰呢你?”紋身男怒目而視。
說話的是那個病懨懨的竹竿,他總是一副說話都累的模樣,安靜得近乎抑鬱。事情沒少做,但存在感很低。
這是第一次,所有人都等著他發話。
而大家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他叫周進。
周進有氣無力地白了紋身男一眼,說:“我說的是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
紋身男還想再開口。
周進怕他再問出“達芬奇是誰”這種糟心問題來,趕緊轉移目光,看著遊惑說:“sion the zeaot,畫裡12門徒之一。”
“12門徒你都會背啊?”於聞發出學渣的叫聲。
周進咳嗽了片刻,輕聲說:“我學美術的,剛好了解一點。”
又是晚餐,又是12,這些關鍵字眼都和屋裡的情景完美契合。
雖然幾位老人對《最後的晚餐》不太瞭解,但連那對上小學的雙胞胎小姑娘都叫了個名字:“猶大!”
“對啊!猶大!”於遙和於聞不是姐弟,勝似姐弟,相繼附和著。
最後的晚餐,12門徒裡的猶大作為舉世聞名的叛徒,在這裡散發出答案的味道。
大家頓時亢奮起來。
然而刀都拎起來了,大家又猛地反應過來:“不對,不是寫名字!”
長木桌上,每套餐具都有相應的編號。寫在答案牆上的,不該是“猶大”這個名字,而是那隻藏有“猶大”的杯子所對應的數字。
脾氣最急的紋身男又沖到了餐桌邊,拿起一隻高腳杯看了起來。
他剛剛親眼看到,那個寫著鳥語的紙片是從細柄和底座的連線處掉下來的。可他拿著杯子,上下左右全方位盯了一遍,也沒能看到紙片內容。
紋身男眼珠都快貼在杯壁上了:“我為什麼看不見?”
其實不止是他,大家之前就檢查過這些杯子,如果一眼就能看到藏著的字,還用等到現在?
所有人都知道名字藏在哪裡,可他們看不見。
而這些杯子,跟地上那隻不一樣,它們不能摔不能斷,不能像之前遊惑所做的那樣,直接把底座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