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依舊僵在原地，那裡停留著陸央手上微微發涼的溫度。被撫摸的感覺，有種出乎意料的舒服。
沒看錯的話，陸央是哭著逃走的。
恢複自由的手，讓裴墨意識到，剛才他和陸央都被不幹淨的東西控制了。
這麼可怕的嗎？連冥官都能控制？
他裹好浴巾，環視四周，怕鬼卻大罵：“你們欺負我就行了，不要欺負陸央！想要我的命，拿走就是了！等我做了鬼……”
“嘶……呃……”
裴墨忽然覺得渾身過電一樣，又疼又麻，然後他驚恐看著白色浴巾染流出一條又一條黏膩腥臭的黑綠色液體。
這是什麼？
裴墨趕緊解開浴巾，又是一驚。
這些爛臭汙濁物，竟然是自己身體裡流出來的。
“不，不！”裴墨開啟淋浴，拼命揉搓身體，比爛魚臭蝦更難聞的腐爛味道刺鼻又令人作嘔。
這些油膩膩的黑綠色液體根本洗不掉，裴墨伸手去拿沐浴露，可沐浴露瓶子“啪”一下摔碎了。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裴墨看著銀制瓶子像玻璃一樣摔得四分五裂，水流猶如有生命一樣把沐浴露沖散。
他知道鬼就在這裡，雖然這次沒有看到它們，可那種令人後背發涼的陰森感，毋庸置疑。
“啪！啪！啪！”
在裴墨的咆哮中，他媽媽買回來的那幾個t國分裝瓶子，通通摔碎。水流突然加速，把裡沐浴露等物全部沖走。
“唔！”裴墨受到驚下，胃裡一陣惡心，吐出一口和身體裡一樣的汙水。
“如果你們想弄死我，那就來啊！”裴墨怕鬼，但不怕死，“如果你們需要我燒紙錢，就想辦法告訴我生日，我不缺錢，我可以燒！你們憑什麼這樣纏著我！憑什麼欺負陸央！”
他好討厭自己如此無能，什麼都做不了，要是能保護陸央就好了。
“二傻子，最好趕緊讓陸央回來，不然可能真的會死。”厲鬼聲音炸在裴墨耳邊。
“啊！”裴墨嚇了一跳。
“累了，累死我了，撤了。”厲鬼似乎打了個哈欠，“還有點力氣，幫你一把。”
裴墨的手又被控制，狠狠一拽控夢線。
“喂，我還沒穿……”
下一秒，陸央被拽回來了。
裴墨：“……”
他趕緊抓起新的浴巾，圍在腰上。
“你……對不起啊。別哭了。”裴墨看到陸央慌張抹了把臉，眼睛通紅。
“我不想看到你……”陸央說完，眼神逐漸不解。他看到浴室一片狼藉，惡臭熏天。他驚訝的是，裴墨渾身流著——
“屍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