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吃完這頓頗有意思的飯,聞餘下意識地又幫著傭人收碗筷,沈婉君告訴他他不用做這些,他現在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沈婉君也拿他當兒子看待的。
聞餘被沈婉君嘴裡的“兒子”嚇了一跳,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沈婉君連這種惡心的話都能信手拈來,難怪能成功地進入傅家,這樣忍辱負重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沈婉君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就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小餘怎麼這麼可愛。”
聞餘覺得有點反胃,不知道是剛才吃太多了,還是被沈婉君惡心到了,但是他還是很禮貌地回應了:“謝謝。”
“真是夠能裝的。”傅諶目睹兩個人的互動,冷嗤一聲後說道,隨後就到了玄關換了一雙球鞋出門了。
雖然沈婉君和傅成澤的意思是希望聞餘經常和傅諶待在一起,但是兩個人都和默契地在傅成澤和沈婉君不在家的時候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傅諶是因為不想見到聞餘,聞餘是感受到了傅諶不想見到自己,於是也很配合地在傅家盡量躲著傅諶出沒。
躲著傅諶出沒其實還是挺容易的,傅諶經常大半夜才回來,早上也要睡到日上三竿。
聞餘習慣了早起,也習慣了在房間學習到深夜提前預習高二學期的內容,所以只要聞餘維持自己的正常作息避開和傅諶的見面並不難。
距離開學還有三天,聞餘想這或許是他最後享受平靜時光的日子。
沈婉君在第二天下午帶聞餘去買了一些衣物,聞餘全程都很乖順地配合,沈婉君的眼光很好,她給聞餘置辦的都是色彩溫和,面料柔軟,款式簡單的衣服,聞餘長得好,身材細長,穿什麼都很好看。
人靠衣裝果然沒錯,聞餘這樣簡單地打扮之後打眼看過去還真像是富貴人家裡的小少爺,就是眼神顯得拘謹了些。
沈婉君拍怕他的背,讓他不要這麼緊張,然後就將方才試過的衣服全部都買了。
聞餘說不用買這麼多,沈婉君卻說他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長得快,多買幾件沒事的。
聞餘就沉默地接受了。
兩個人大包小包地提回家的路上,沈婉君掛了一天的溫婉笑意徹底消失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掂量清楚。還有,離聿清遠一點。”
聞餘會意,他有些迷茫地說:“沈阿姨您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沈婉君於是又露出了溫和的笑意,眼角都笑的彎彎的:“沒說什麼,我是讓你缺什麼了就和阿姨說。”
兩個人進門的時候遇到了正好要出門的傅諶。
傅諶似乎是每天下午到淩晨都有很多活動,他瞥了一眼這些袋子,都是他常穿的一些牌子,就這幾身衣服聞餘這樣的人忙碌一輩子都買不起。
這才來幾天啊,就攛掇沈婉君給他買這麼多。果然是心機深沉。
和聞餘擦肩而過的時候,傅諶冷嗤一聲,嘲諷意味拉滿。
聞餘不明所以地和傅諶對視了一眼,這位傅少爺似乎是得了什麼一看到自己就要冷嗤的毛病。
訂婚宴那天傅諶並沒有出席,傅成澤和沈婉君都嘗試聯系他,但是都沒有找到。
其實傅成澤真的有心找傅諶不可能找不到,大概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訂婚無非就是利益交換,同時傅成澤也清楚傅諶的性子,所以傅成澤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兩次傅諶的電話,在機械女聲播報的關機提示中,傅成澤佯裝生氣:“這臭小子!都是平時給慣壞了!見諒啊見諒。”
傅諶出不出席這場訂婚宴其實不重要,周遠洋和沈雅芝都笑著說“沒關系沒關系”,一點也不計較傅諶的缺席。
聞餘安靜地坐著聽著兩方的虛與委蛇,覺得自己不是在訂婚宴上,而是在演員的誕生決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