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五個人仍循小路上大路。甫一上了大路,九公子便掀了車簾兒道:“此後夜間不必投宿,只快馬趕去淮河岸。”
遠山東城幾個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當下兩人一對眼神兒,一個小心駕馬往前疾馳,一個策馬住前探路。
只東城探路也不走遠,馳出三四里便轉回來跟馬車一程。跟一會兒又往前去探,這樣子走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下午晌,五個人到了淮河邊兒。
穎河位於封國東,與淮河相距約二百餘里,而自穎河再往東去,則是櫟陽與煮棗兩郡。幾人從妝南出行,一路斜刺了過來,現今橫過淮河再去穎河,倒是省了近百里路。
淮河橫穿封國四郡十一扈,因此河上運糧船……行商船……捕魚船,且往幾郡專做載客營生的,大大小小船隻極多。
遠山租了條大船,不等九公子吩咐,這漢子與東城新月,將馬匹連同車駕一股腦兒搬到船上。
幾人便又坐了船去對岸。
此時天色雖然沒有放晴,雨勢卻已漸漸小了。
遠山租的這條船,船高兩層,上頭朱漆紅拄,飛擔雕花,且又有一二十間大小不等,豪奢不一的客艙。顯然這條船載客是次要,主要是租給豪闊之弟用來遊玩賞景用。
九公子與謝姜住了二層東頭最大那間。遠山東城並新月三個,自是捱了這間艙房住。
自上來船,九公子便坐了靠窗榻座,曲肘支了額頭閉目養神兒。
近兩天這人一直寡言,謝姜隧也不找他說話,只自家在包袱裡拿了本書冊子翻看。
看了一會兒書冊,謝姜索性扔了書冊子去開窗戶。只這一開……恰恰看見迥廊西頭有個水靈靈小娘子,左手挎個竹籃,右手拎了一串子青魚往這邊走。
賣魚蝦的?
就算不在河上住,謝姜好歹也知道一點,買魚買菜廚娘都是趕飯食之前現買現做,而這會兒午時剛過,晩食還早,這個小姑娘倒挑得“好”時辰。
時辰有點不對只是其一
其二是……甫上船的時候,謝姜就看見二層西頭住了幾個錦衣繡服,帶了僕役丫頭的年輕郎君。二層朝南這面兒一共七間房門,郎君們佔了四間,東城遠山用了一間,其次是新月與九公子這兩間。
從表面上看,這七間房客哪個都不像會買魚的主,小娘子要真買魚,應該去一層苞廚找廚娘。
這會兒小姑娘摸到二層……謝姜不由兩手輕輕一合窗扇兒,眯眼順著縫隙往外瞄。
因一手拎籃子,一手拎了魚,賣魚娘子便站在第一間門前,怯生生喊:“公子……買魚麼?”
哎呦!這開場白倒是有趣,人家要是買了怎麼吃……掏錢租苞廚再租廚娘,要不拎回家做?
謝姜正暗自胡想,便聽見西頭“咣壋”一聲。
哎呦!裡頭這些郎君脾氣也忒大。
謝姜又將窗扇兒拉開一點點,只她眯了眼看過去時,正見有個坦胸露*乳,僅披了件褚紅色大博山錦直袍的郎君,抬手在賣魚娘子臉上一捏,皮笑肉不笑問:“多少個大字兒吶?”
ps:……天涼好個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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