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放馬馳過木橋,離木柵欄老遠便大喝開門,守門僕役嚇了一跳,忙跌跌撞撞奔過去,只他剛拉開半邊兒柵欄,夢沉便催馬直擠而入。
進了院子,夢沉非但沒有下馬,反倒打馬直上碎石路,過了碎石路又上小木橋。這人一路急惶,直騎到紅漆廊柱木屋前才停。
遠山早迎下迥廊,甫一看見夢沉,登時劈頭便問:“有訊息了麼?快進來快進來!”
“公子在屋裡罷。”夢沉翻身下馬,邊大步往屋裡走,邊拍了身上灰漬土漬,待拍的乾淨,方進門兒揖禮道:“僕見過公子。”說了這句,眼角兒向後一斜遠山。
兩人十幾年搭檔,遠山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有話要背了人說。
當下遠山退回去守了碎石路。
夢沉這才進屋。
方才兩個漢子在門口眉來眼去,九公子早就看在眼裡。只他看歸看,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打馬直入寑居……究竟何事如此,嗯?”
上首榻座兒離門口約有十幾步,聲音大了恐怕隔牆有耳,聲音小了主子又聽不清……夢沉索性輕腳往前,直走到九公子身側,方彎了腰稟報:“僕探得昆陽往南一處山裡,有小娘子用石頭砸魚……且回回百發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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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眸光一閃,饒有興味道:“是那處兩不管地界兒罷,嗯,她倒是找的好地方。”說罷這句,轉眸輕飄飄掃了眼夢沉。
這種態勢,便是要夢沉繼續稟報。
夢沉默然半晌,方遲疑道:“夫人心思慎密難測,僕只敢在河這邊兒打探……好像烏家合族都在河那沿兒安了家。再有……趙郎君亦在那裡買了田莊,另安世昌的小兒也在。”
新都田莊人去屋空,九公子便知烏家人必定護侍於謝姜左右。因此這人聽夢沉回前句話時,尚是唇角兒微勾,心情大好的模樣,只聽得下句……九公子臉上不由僵住。
屋子裡氣氛陡然一冷。
夢沉忍不住抬了腳跟兒……一點點,一點點往後挪。只他方挪了兩下,九公子便一眼模掃過來:“即刻準備馬匹,本公子要去昆陽。”
九公子說出這十來個字兒,竟仿似帶了“嗞嗞”磨牙……亦或是惱的狠了咬住半拉嘴唇,才能發出的奇怪腔調兒。
夢沉忙躬身揖禮:“是是!僕即刻就去。”這漢子邊說邊往後退,及至腳後跟碰住門檻,方一揖到地,而後轉身一溜煙兒出門。
自家主子惱到咬嘴的地步……眾隨侍自然“叮叮咣咣”收拾的飛快,半刻不到,車馬乾糧食水便準備妥貼。
九公子遂施施然登車。
馬車轔轔駛出半間亭。
半間亭苞廚內。
灶娘阿青收拾了案板面盆兒,只她剛彎腰去褪灶裡的柴火,做雜活的婦人阿應便進了屋。
“哎呦!我來我來!”阿應三兩把抽了紅火兒扔進灶膛,斜眼掃見灶臺上半盆兒麵粉,便順嘴兒問:“大早上舀了這多白麵……要蒸餅麼?”
阿青“嘩啦啦”舀水,舀了水又收拾方才遠山幾人用過的粥碗。只她手下“叮叮咣咣”忙個不停,嘴裡卻也不閒著:“公子急著出門……哪裡來得及蒸餅。哦……等下你端了倒缸裡去罷。”
“好咧!”阿應眼神閃爍不定,端上面盆便走只她到了苞廚門口,又拐回來問:“出甚大事了麼?公子走的忒也急。”
“甚麼大事兒,公子要去昆陽……說是什麼靠河沿兒。”阿青只顧低頭涮碗,渾然沒有看見阿應眉梢一抬,臉上露出幾分得意。
一刻之後,阿應遮遮掩掩出了苞廚,徑自由梅花林去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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