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995的兩張寶貴月票;感謝靜泓之有貓圍觀、剪冬雪的平安福!謝謝!
**——————*————*****
看情形妨似出了大事兒。
當下夢沉不等九公子吩咐,便“籲”一聲勒住韁繩。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這些人平常訓練有素,漫說如今周邊數國相安無侵,就算是此刻十萬敵軍圍了都城,這些人亦不會失半分鎮定。
此時鐵棘不光腔調兒澀啞,更是連見禮都顧不上……九公子眸中閃過幾分詫異,邊示意遠山推開車門,邊淡聲問:“甚麼事這樣急慌,嗯?”
“稟報公子。”
說得這句,鐵棘才想起來翻身下馬,只他方落地便兩腿一軟,夢沉眼疾手快,探身在他掖下一託,鐵棘這才站穩。
鐵棘緩了緩神兒,當下也不廢話:“七天前,烏大拿了夫人手書來半間亭尋僕。”說了這句,這人探手入襟,摸了塊紙帛遞給遠山:“僕見確實是夫人印信,便提了金給他。”
又是夫人……遠山低眉垂眼兒,小心翼翼捧了紙帛遞給九公子。
九公子兩指挾過,待展開來看時,只見紙上龍飛鳳舞四個字“提金來府”,又下方一枚精緻玲瓏的紅色印章。
九公子眸光由印章上一掃而過,復又眯了丹鳳眼兒看鐵棘。
他不開口,鐵棘卻不敢不說實話。
當下鐵棘苦了臉兒道:“僕有些不大放心,隨後便跟去祖宅……哪知烏大並末護金入府,僕又從琴嬤嬤處知曉夫人亦是要出府轉轉,另烏家諸兄弟亦是蹤影皆失。僕心知……心知……。”
“夫人攜金走人”這句話,在舌尖兒上滾了幾滾,鐵棘終是又咽了回去。
只鐵棘不說,言外的意思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四處一時靜寂無聲。
此時暮色漸濃,九公子垂眸,只覺紙帛上四個巴掌大的墨字兒,一忽兒模糊一忽爾清晰,又仿似擠擠挨挨,彷彿想要從紙上跳將出來。
想跳出去?哪有那麼容易!
九公子五指一緊,剎時將紙帛攥在手心。
九公子便右手攥緊紙帛,左手揉了額角兒,淡聲吩咐道:“傳令高陽鑄與單衣兩人,立時抄近路奔去新都田莊,其餘人隨本公子立返……舞陽。”
吩咐前一句的時候,九公子仍是音調兒低醇從容,只說到舞陽兩個字兒……卻像是頭痛牙痛,痛極了連抽兩口冷氣兒一樣。
遠山輕手輕腳下了馬車,躬身道:“是,僕這就去傳令。”說過這句,覷見九公子點漆般的眸珠兒一轉,定定望向遠處。
遠山便拐回來一扯鐵棘,小小聲道:“還不走,快走。”
鐵棘瞄瞄九公子,轉過去向夢沉努努嘴。待他撥馬調轉方向,鐵棘這這才趕腳兒隨遠山去傳令。
五天之後,將近午夜時分。
由西往舞陽的官道上,十來個青衣大漢,簇擁一輛黑漆平頭馬車疾馳而來。星月朦朧的微光之下,依稀可見馬上大漢個個滿臉風塵之色,仿似行了極遠的路。
車隊迅疾拐過山腳。
望見前頭一片黑幽幽樹林子,鐵棘略一皺眉,遂策馬靠近車廂。
車內漆黑一團。若是依照往常,行路時九公子總喜燃了燈燭看書,這回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人一路回來,夜裡從來不允人點燈。
車廂裡異常靜寂。
因拿捏不準九公子究竟睡了還是醒著,鐵棘只好貼了年窗,低聲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