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謝呂兆親的平安福,謝謝,今天家裡老人來檢查身體……說是頭疼……哎呀!好在只是血質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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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依照時下的規矩,九公子要往屋裡納妾抬人,需徵得謝姜首肯。如今他不吭不響收下姊妹兩個,過後非但沒有領來姬人拜見謝姜,甚而沒有來同心樓露面兒。
這種作法……分明是從來沒有將謝姜當大婦看。
王氏一族如此涼薄,韓嬤嬤亦是滿心滿眼替謝姜不值。
人生苟苟營營,無非奔個肆意快活。甚麼權勢地位,甚麼矜貴尊祟,倘要此後幾十年看了旁人臉色過活,倒真不如自家去過小日子。
思前想後,韓嬤嬤退後一步,襝衽屈膝道:“既然娘子在此不快活……娘子去哪,老奴就服侍到哪。”
韓嬤嬤慎重異常施了拜禮。
謝姜反倒“咭咭”笑出聲來:“嬤嬤哎!用不著這麼大陣仗罷,嚇阿姜一跳。”
韓嬤嬤沒有應聲,她掃了眼北斗。小丫頭心領神會,立時便丟下團扇出屋招呼玉京:“池子裡的芙渠花兒開的甚好,不如掐幾朵回來插瓶……走罷。”
月洞門外便是假山水池,這時節池裡頭芙渠花兒開的正盛,兩個小丫頭到那裡去,等於是守了寒通居進同心樓的路。
等廊下腳步聲踏踏去的遠了,韓嬤嬤遂往矮榻邊兒走了幾步,低聲問:“娘子有甚打算,吩咐老奴去做便是。”
“前次九公子不是給我萬兩金麼?如今那些金在半間享。”謝姜有一搭沒一搭扇了扇子,懶洋洋道:“府裡頭這些大物件兒咱們不要了,嬤嬤只想法子將那些帶上就好。”
方才說要走,韓嬤嬤便絞盡腦汁想轍,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謝姜大婚時帶來的金玉首飾弄出去。
此時乍聽謝姜提起這個,老嬤嬤忍不住一拍大腿,歡喜道:“若不是娘子提起,老奴倒忘了這宗。這個好辦,娘子發道手書,老奴去提出來便是。”
說了這些,韓嬤嬤忙不迭鋪紙研墨。
矮塌置擺在窗下,緊挨榻角兒便有張小案桌兒。謝姜左手執了團扇,右手捏了韓嬤嬤遞來的筆管,略一思忖,便在紙上刷刷寫下“提金來府”四個大字,寫過,從袖袋裡摸出小印順手蓋上。
韓嬤嬤便拿起紙張吹氣,待墨跡漸幹便疊了收進衣襟。
謝姜復又倚了矮榻,懶洋洋道:“守私庫的是鐵棘,你拿了手書去,他不會細問。只你提金下山,他必親自護送。”
若他護送……那還怎麼帶了金走?
韓嬤嬤不由眼巴巴看了謝姜問:“他若發現咱們不是送金入府,而是去外頭……到時說不得要驚動宅子裡這些人。娘子,怎麼辦?”
“外頭不是還有烏家兄弟麼?九公子早就將烏氏一族給了我,而今他們是咱的人。”妨似方方面面都想了個透澈,謝姜眼也不眨道:“憑嬤嬤的三寸不爛之舌,說的他們動心,想來不是難事。”
若是由烏家兄弟同上半間亭,自然用不上鐵棘下山護送。
韓嬤嬤老眼一眯,咬牙道:“前天烏大尋老奴,言烏十一相中了玉京……說不得這回老奴要折個丫頭了。”
言外的意思,要將玉京許給烏十一。
“嗯,我看烏家那個老小有事沒事總喜看玉京,小丫頭片子也沒有寒過臉兒,想來也是願意。”
謝姜黑而大的眸子一眨,微露了幾分狡黠俏皮道:“只嬤嬤要先看烏大去不去,他若應了,你再提這宗。”
“是,老奴記下了。”韓嬤嬤施禮告退。
此時將近午時,太陽火辣辣照了樹梢,花葉子都蔫巴巴垂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