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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姜轉眸去看韓嬤嬤。
“娘子,該上車了。”韓嬤嬤扶了謝姜,玉京寒塘兩個小丫頭不等吩咐,上前託了她逶迤於地的裙裾,四人便緩緩出了屋。
甫一到了廊下,謝姜抬眸去看時,不由得眯了眯眼……一塊大紅錦氈,由廳門直鋪到碎石路上,而錦氈那頭正正停了輛朱漆馬車。
車為朱漆,廈簷垂了五光十色的瓔珞,瓔珞串兒未尾又垂了十色流蘇。其實瓔珞不是重點,流蘇亦不是重點,重點是依著流蘇垂了白色輕紗。
沒有車壁,只有輕紗。
此時紗幔飄曵,映襯著上方五光十色的瓔珞串兒,說不出的華美精緻,尊榮富貴。
謝姜一時怔住。
“怎麼又發怔了?”
從她出來,九公子便只拿眼看了,此時見她既不開口,亦不下臺階,便施施然走過來,眸光由她小臉兒上轉了一圈兒,柔聲道:“時辰不早了,走罷。”
這人的聲音低醇微啞,說話的時候,又無比自然無比熟練,仿似握了千百次一樣,握了她的小手。
約是他的聲音太過好聽,看人的眸光太過專注,而動作又太過溫柔體貼……謝姜心裡一恍,細細:“嗯。”了一聲。
兩人執手上了馬車。
馬車悠悠,順著碎石路駛上小木橋。
方下了橋,迢遲迎上來。
因馬車行駛緩慢,這人便略一揖禮。側過身稟報:“公子,謝將軍來了。”說了這些,微微一頓,又道:“謝將軍為夫人送了六百數奴僕,又百十個奴婢,另山下亦有百數隨持等候。”
這人報了一長串子,謝姜聽來聽去。不由……想撓撓鼻子尖兒。她這邊兒一起心思。手上便被九公子捏了捏:“莫急。”
莫急……潛在的意思就是還有下文。難道還沒有報完?
謝姜不由轉眸,看了眼迢遲。
做為樞密院的隨侍頭兒,察顏觀色這種本事。迢遲自然不比遠山差,當下心裡略略想了,索性道:“謝將軍另備白璧兩車,各種籽玉擺件兒玩意兒兩車。金玉鑲嵌的物件兒兩車,更有瓷器、銀器、陶器……這些另置六車。僕先粗略報了。想必過會兒,自有人將記錄帛書給夫人送去。”
此時馬車繞過假山花樹,拐上往前院去的石板道。
迢遲左右瞄了兩眼,心知待會兒九公子必要下車去見謝策。自家來,也不過是想主子有點兒準備。現下該傳的話兒已經傳到,他便躬身揖禮:“公子。夫人,僕先告退。”
時下貴女出嫁。到底要帶多少妝匣,小冊子上只記錄了大概:女嫁日,攜玉璧、僕奴、奴役、田畝莊園、商鋪……,多少不一。
謝姜就算不懂,聽迢遲中間要喘幾口氣兒,才能將這些報完,便隱隱覺得“禮物”不少。
“莫想了,這是好事。”
說了這句,九公子看謝姜好似還有點迷糊,便低聲道:“謝家……這是給阿姜撐腰來了。”
謝姜瞬間明白過來。
妝匣多少,代表此女在母家的身份地位,更可以顯現出此女在母家的受寵程度。謝策此舉……一則表示謝家看重謝姜,二則表明,若謝姜受氣,謝家會為她出頭的意思。
阿父阿孃,還是不大舒服罷!謝姜抬眸望向遠處,彷彿聽到二夫人喚“傻女……貓崽樣的小人兒。”
阿孃……不知道此時心裡……是何種滋味。
正心思恍惚間,她察覺手上驀的一緊,九公子低聲道:“新婦半途不可下車,阿姜便在車上施禮罷。嗯。”
謝姜眸光微轉,這邊兒韓嬤嬤已拿了拜墊鋪了。而前方……十幾步之外,謝策正策了馬望向這方。
這是謝策第一次見謝姜。
九公子處心積慮,一定要她,初時謝策尚不以為然,覺得無非是公子愛慕美人兒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