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沉瞪了眼迢遲,壓了嗓音道:“公子現今心裡不悅,趕緊走罷。”嘴裡說著,將手裡拎的竹笠扣在迢遲頭上“霍傷識得你,戴上這個遮一遮。”
馬車搖搖晃晃拐上大路。外頭馬嘶聲、牛哞聲,又來往行人吆喝讓道聲,剎時便傳入了車內。
垂眸思忖片刻,九公子抬手關了窗戶,淡聲道:“你與阿至離開之後,霍傷父子去了城內別宛。”
這話是個引子,九公子不會沒話找話,他特意提及這些,顯然與謝姜有關。
謝姜便轉眼看了九公子。
九公子慢條斯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復又將帕子掖在袖袋裡:“封王令霍傷閉門休養,當時並未說期限。”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抬眸看了謝姜,淡聲問“謝娘子可知這意味著甚麼?”
通常“閉門”之後,應該是“思過”才對。封王改成休養,不過是給霍傷留了面子。至於沒有說期限……,謝姜細聲問:““休養”之後,是不是要交出調兵的兵符信物?”
“是。”九公子眸子裡閃過讚賞之色,勾唇道:“還有一點,大王令霍傷“閉門”,既有令其思過之意,更有讓其“謝客”的意思。”
倘若一個大王令臣下“閉門”、“思過”再“謝客”,那就是,封王已信了霍傷謀害九公子的傳言,以及其委婉的方式,解了他的兵權。
不僅如此,這個“謝客”,既敲打了霍傷,亦警告了與霍家往來密切的世家。
“公子的“詐死”之策,高明吶!”謝姜閒閒接話道:“不過,霍傷掌不掌兵,與我有甚麼關係?。”
九公子眯了眯丹鳳眼兒:“霍傷失了兵權,其他世家又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因此,他違王令來郚陽,是打算再找一個盟友。”
能被霍傷看在眼裡,有資格做“盟友”,又在郚陽郡的……,謝姜腦中一閃,細聲問:“公子是說,他要找謝家做“盟友”?”
不管霍傷怎麼想,單憑謝懷謹應充九公子住進謝府,就足以表明了謝家的立場。更何況謝家,還有一位在軍中任職的謝策?督軍位置若是空出來,以謝家的身份背景,謝策當然可以爭一把。
無論從哪個角度揣摸,謝家與霍傷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若是沒有丁點把握,霍傷亦不會違令來郚陽。
謝姜烏黑的眼眸,看了九公子。
九公子咳了一聲。一聲之後,臉上忽然露出幾分凝重,解釋道:“想必謝娘子己猜到,謝家不可能與霍傷聯合。”
這句話顯然是個引子,謝姜兩顆眼珠兒霎也不霎,盯在九公子嘴巴上。
九公子不由頓了一瞬,轉而續道:“霍傷此來,是以為其子尋妻室做藉口。”
這話有些拗口。
世家之間,以聯姻來鞏固彼此的權勢地位,這種作法古來有之,霍家現今情況不明,謝家誰會傻到這種時候,上趕著扔給他個閨女,更別說以後還會受牽連?
謝姜轉瞬想起來趙氏,想起趙氏為了私慾,送原主給人做妾。
人的思維模式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趙氏從前只看眼皮子底下一寸,那霍傷的大督軍頭銜,對她無異具有莫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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