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
秦修嫌棄地別開頭,不再看傻樂的狐貍,摸出兩個毀洞xue時收集的奇異石頭,問:“什麼東西是竊脂的火焰也融化不了的?”
“融入了魂火的火焰也融不了的東西……雖然少但還是有吧。我想想……”
“撲通——”
突來的落水聲讓秦修額角一跳,轉過頭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剛從水裡鑽出來的蠢狐貍。
狐貍使勁哆嗦著身子,把水珠甩得到處都是,亮盈盈的湖面蕩起漣漪。
秦修目光驟然一凝,湖面的水波動蕩,但那銀盤一般的倒影卻絲毫未動。
那湖面的月亮倒影是假的!
白術感覺到身旁的身軀一瞬間進到警備狀態,“怎麼了?”
“水底有玄虛。”秦修走近湖面,眼睛不離那水中月,順手將濕答答的狐貍提起來。步入水中,他手中的怪石忽然散發出淺金色的光,同時那湖面卷出一個個小漩渦,小漩渦陸陸續續融合在一起,以水中月為中心形成一個大型漩渦。
湖面的瑩瑩亮光如有了生命一般,千絲萬縷彙聚到湖心“月”上。像是與天空的月亮相應和,水中月徐徐放出光芒,光亮間秦修似乎看到了三個金色的虛影。
手心裡的怪石金光閃爍。
一股輕柔的吸力從湖心傳來,只要輕微一掙便可掙脫,或許是湖上氣息過於祥和安靜,秦修並未反抗,任由自己被牽扯著沉入水底。
“秦修!”
耳畔的聲音漸漸模糊不清。再睜眼,眼前景色已變,秦修先是一怔,隨即不由笑出聲,這是該說陌生還是熟悉呢?
紅燈綠酒,車水馬龍。寬敞的柏油馬路上人來來往往,路邊是吸人眼球的廣告牌,廣告牌上的女人面板那叫一個白,眼睛又大又亮,至於叫什麼……他忘了。
他走在人流中,並不是反派秦修的身體,而是少年的身軀。其實這個少年軀體他很熟,畢竟這才是他真正的身體。
能看到所有,卻無法控制身體,這應該是……回憶。
秦修靜靜地看著一幕幕往事,偶爾笑笑。
烈日,他和哥們幾個在樹下乘涼胡侃。
葉落,他掃開哥們墓碑上的落葉。
花開,他西裝革履端著紅酒裝逼範十足。
大雪,他坐在戶外看著鞭炮在空中炸成紙屑。
暮雪,他拳頭呼到上級身上,一腳踩到小人臉上,甩了工作去逍遙。
初春,他在某個外國小鎮裝文藝範。
暮春,他又回到酒桌上打拼,這次還找了個有顏有身材女票。
立夏,他換了個女人,酒桌上拼酒拼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暮夏,燃支煙翹起二郎腿,人生真他媽寂寞如雪!
立秋,他發燒暈倒在馬路上,穿了。
繁華的景象凝固成冰,裂紋向四面八方蔓延,“乒——”的一聲,場景崩裂,碎片亂射,只見金光亂舞中,一座佛像緩緩浮起。
佛像跏趺端坐,神態莊嚴,兩手以拇指相觸,作說法印,座下是一頭福態獅子。
耳邊梵音大作,手中奇石嗡嗡顫動,似要飛出去,秦修松開手心,石頭徑直射向佛像,原本放在百納囊中的石頭被不知名的力量引出來,亦紛紛飛向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