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小月兒變成我的同類就好了啊。”男人同樣眨了眨眼,冰紅的瞳孔甚是邪氣。
黑漆漆的洞xue內,秦修和白術正向深處探尋,鼻尖縈著股腐臭的味道。由於不能用法術,兩人只能慢慢摸索著前進。
作為元嬰期的修士,看不見當然也能摸黑走,不過比起已經習慣黑暗十多年的白術,秦修的動作還是遲鈍不少。
秦修腳步忽然頓下,耳廓動了動,依稀聽到、更準確的說是感覺到有一種粘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他毛骨悚然。
白術此時也停了步子,握住輕鈞。
秦修突然感到右手手背上一陣冰涼,傳來被蟲叮咬般的刺痛,像有什麼東西鑽進自己面板裡。心中一緊,什麼東西能悄無聲息地躲過元嬰者的感知落到他手上?
“別動。”
手腕溫涼,是被人握住了。
“這是什麼?”秦修雖然看不見,但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在他的手背上扭動,那種滲人的滋膩感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別動手,往前走。”白術死死握住他的手腕繼續向前走,力道之大,讓血液無法流動通暢。
“在九重牢裡那些年,我也算練就了一個絕技,在寂靜的環境下,有生命的、沒生命的東西我都能‘聽’到。”
“我聽得最多的是藤蔓生長、抽芽、開花的聲音,或許你不相信,關押我的九重牢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清清楚楚。”
“哦?”秦修其實一直好奇他在九重牢裡受過些什麼,以至於變成現在這副不瘟不火的模樣。
翁白術提劍斬下,將一隻潛伏在左前方的不明生物被破成兩半,“前方好像有水的動靜。”
兩人快步向前,秦修感覺到面板底下的那條東西似乎在蠕動,想從手背慢慢往上爬,那種蟲體在肉裡扭動前進的感覺令他胃裡一陣惡心。
那條東西像是發現潛伏得太淺透過不了障礙,便開始往肌肉裡面鑽。
被蟲子慢慢入侵的滋味任誰都忍不住,痛至深處、也惡心到深處,秦修不禁打了個寒顫。
翁白術腳下一頓,忽然道:“秦修,你是元嬰期,如果你全盛的話我們應該能安全透過這裡。”
“廢話。”秦修疼得擰緊了眉,察覺到幾滴還帶著溫度的液體落到自己的面板上,這讓他愣了愣,接下來腕部一涼,冰冷的劍刃身劃開那蟲子所在之處。
“這蟲子寄生人體,也只有我的血才能引它出來。”輕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只覺面板底下一鬆,那蟲子已消失。
“現在輪到你保護我了。”白術順理成章地站到秦修的身後。
“你——”
像是知道秦修要問什麼,白術語氣如常:“這種感覺我並不陌生。”
黑漆漆的洞xue中只有說話聲左右回蕩,“在牢裡的時候,每天都有藤蔓鑽入我的面板底下扭動,在所有的刑法中它並不是最重的,也不是最痛的,不過它是最惡心的。也幸虧我看不見,否則能被自己的身體滲死。”話裡帶上了調侃,“所以你也該慶幸你剛才看不見。”
秦修將手腕上的傷口隨手兩下包紮好,以免血的味道又惹來其他奇怪的東西,然後繼續向前探尋,“那蟲子如果是六道之內的生靈,我不可能感知不到,我猜它應該是和僵屍同種生命。”
“嗯,我感覺它似乎很喜歡我的血。”
“你的血,誰不喜歡?”秦修笑著反問一句,又隨手砍掉一隻企圖偷襲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