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白術向著秦修的方向走來,步伐不沉,但很目標很明確,眼裡的黑色深得讓人心悸。秦修努力壓制體內紊亂的熱流,卻無果。
已經退到薰香爐架旁的秦修被翁白術一把抓住,肌膚相觸,那種如電流躥進身體的感覺幾乎讓兩個人一顫,理智幾乎消散於無。秦修用盡最後力氣,欲揮手擋開翁白術,卻被狠狠撲在柱子上,手掃過香爐架,爐倒地,薰香灰撒了一地,濃鬱的香氣更加讓人迷亂。
濕熱的氣息靠近臉側,同是沉滿慾望的視線逐漸黏在一起,愈來愈近……猛的!幾乎是同時抓住對方頭發,以猛獸的姿態撕咬在一起,那並非親吻,而是野獸與野獸的互相征服。
兇狠的撕咬,狂野的舌與舌相纏,鼻息粗重,濕熱的氣息撲在彼此鼻尖,牙齒咬在侵入自己口中的舌上,卻不後退,狠狠伸進對方口中,那唾液沿著下顎迤邐而下。舌尖火辣辣的疼痛卻激發了身為男人的血性,猛烈的、殘暴的親吻,沉重的呼吸聲、劇烈起伏的胸膛,血味在唇齒間蔓延,沒人退後、沒人屈服,只有進攻。
不夠、還不夠!也不知是誰開始,咬住對方的脖頸,舔吮著那溢位的血。互相推搡著向床榻的方向走去,腳下忽然絆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靠抓住翁白術的衣袖方才沒有跌倒,秦修親吻著翁白術的下顎下意識地斜睨了地上一眼。
那種帶著慾望的、不可一世的視線讓剛剛清醒的小狐貍打一個寒顫。
小狐貍突然覺得……他得叫醒這個兇殘的人類。
因為它記得這人面對變為男人的它的誘惑時,變得多暴躁、多恐怖。他不敢想象當這人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上了一個男人又或者被一個男人上了時,會有什麼後果,估計到時候,它也逃不過他的怒火。
所以、為了安全……它拼了。
雖然它現在已經動不了,但是他好歹也是青丘狐族的狐貍,雖然不可能解開銀狐的媚術,但削弱一點還是可以的。
於是小狐貍蜷在原地默默唸咒,額心出現一個金色小印,小印放射出的金光照到兩人身上……
正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忽然覺得有一股清流滌過全身,血脈裡猶如巖漿般的熾熱逐漸平息,理智回籠,皆是一怔。
“操!”秦修看清眼前的人,猛然松開他起身,唯恐避之不及。
翁白術也面無表情地起身,但顯而易見,那臉上的神色說不上好。
兩人本就是善於剋制的人,小狐貍的這點幫助已經夠兩人醒過來了,連忙各自退到一邊。
翁白術站在原地低下頭深深喘息,額前垂下的發拂動著遮住了神色,秦修則扶著床柱壓下沸騰的血液,慢慢調息。
誰也不敢再看對方,各自佔了一角調息。輕紗起舞,空氣中粗重的喘息與燭焰炸裂的聲音起起伏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內氣血終於趨於平息,秦修這才敢放鬆對靈力的操控,自胸口裡深深舒了一口氣。他抬眼看向翁白術那邊,鴉色的長發被熱汗浸濕,隱忍的眉頭在逐漸放鬆,微微仰起下巴來,雙目半闔,唇間有氣息吐出,呼吸還帶著一點粗重,有汗自額角淌到喉結處,在昏昏的燭光下,性感至極。
看著這幅場景,秦修對於自己差點把個男人上了也不那麼憤怒了,畢竟那主角那臉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這證明他眼光其實還是很高的。
抬手摸摸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地方,“嘶——”這下子感覺到疼了,估計那時翁白術再用點力怕是要把他的整塊肉給啃下去。也幸虧翁白術失去意識前咬了自己一口,不然恐怕他兩早就攪合在一起了,稍微想了想可能的後果,秦修也不由打了個冷顫。
看來這個翁白術也不是什麼狐貍幻化的,是正牌主角。
秦修感知自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便開始找出口,他記得原著裡提過,能取到靈源的甬道在香爐之後。於是秦修將已經暈死在一邊的狐貍提起來,抬步邁向某個洞口,可才走到洞口便覺身側有人,斜眼過去,和翁白術的視線撞一起。
淦,主角你敢不敢別和我搶。
好吧,他是主角,隨便選一條那就是正確的路。
二人皆收回視線,遂再次一同踏進去。
逐漸暗下的甬道裡,兩人不約而同沒再說方才那件事。
“我好像一直忘了問你件事。”秦修先開口,聲音在空蕩蕩的甬道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