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都要上早朝,只我一人不去怕是說不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敬陛下呢。”路知晚嘴上雖這麼說,眼睛裡卻滿是對這種“特權”的渴望。
“路將軍為國徵戰數載,在戰場上幾經生死,受傷無數,還屢次救了陛下性命。將軍做得這些事情,文武百官又有幾個能做到的?既然大夥兒不能做到像將軍一樣,又有何臉面要求將軍得同他們一般上早朝?”桑林說。
他這些話倒不是為了安慰路知晚,句句都是心裡話。
護國將軍在朝中的威望極高,尤其前幾日還救了陛下性命,在百官面前上演了一出“天降祥瑞”。別說他只是不上早朝,哪怕他不進宮天天待在國公府領俸祿,也沒人能說出什麼來。
於是,路知晚就這麼名正言順地當上了殿前大將軍。
“要我說,這早朝的時辰就該改一改,若是改到辰時大家都能睡個懶覺多好。”殿前大將軍在東宮的寢殿裡“大放厥詞”:“若是改到辰時,我便日日去上早朝。”
謝琮失笑:“你不上朝,沒人說你什麼,不用心虛。”
“我沒心虛。你日日起那麼早,能睡夠嗎?”
“早朝通常要一個多時辰,遇著政務繁忙時,甚至要兩個多時辰。若是辰時早朝,下了朝就到了中飯的時間。文武百官過了午時再去衙門裡辦公,用不了一兩個時辰天就黑了,這一日下來幾乎什麼事兒也辦不成。”謝琮耐心朝他解釋:“朝中事務和軍中事務不同,事多且雜,大事難事不多,但小事雜事處置起來並不輕松。”
路知晚在軍中只管沖鋒打仗和練兵,別的事情一概不必他操心,自然體會不到這些。聽謝琮這麼一說,他頓時覺得頭大,心道幸虧自己幼時讀書不好,當了武人。
“當皇帝,挺累的吧?”路知晚看向謝琮。
“累啊,怎麼不累?”謝琮擺出一副疲憊模樣,放低了聲音道:“路將軍要不要做做好事,來幫我提提神?”
“你累了該休息,提什麼神?”路知晚道。
“不做什麼,讓我抱抱總可以吧?”
謝琮主動上前,將額頭抵在了路知晚肩上。
大白天的,他若是膩膩歪歪,路知晚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人推開。但他擺出這副示弱的姿態,看上去像是真的累極了,路知晚便不忍心將人推開了。
不僅沒有推開,他還伸手攬住了謝琮。
“阿晚……”謝琮蹬鼻子上臉,偏過頭要去吻他。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陳弘毅的聲音,說是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謝琮冷著臉回到書案前坐下,冷颼颼瞥了陳弘毅一眼,“什麼要事?”
“回陛下,這幾日巡防營的人去將誠王名下的園子和宅子都查抄了。在一處京郊的園子裡,他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暗室,裡頭擺了個法陣。裴副統領去請國師看了一眼,國師說那法陣的作用是詛咒……”
詛咒?
謝琮和路知晚聞言面色俱是一變。
“詛咒的誰?”路知晚問。
問完他又覺得多此一舉,誠王自始至終的目標都是謝琮。
“是陛下。國師說這法陣是為了削減陛下的命數。但不知是誠王學藝不精,還是中間出了什麼紕漏,法陣並未影響到陛下,反倒……影響到了先帝。”
“怪不得先帝忽然就病重了,就連太醫都說不出緣由,竟是因為法陣?”路知晚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