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平日裡看著挺難看的,沒想到穿在路將軍身上瞬間不一樣了。”巡防營的武服是紅黑相間的配色,裴明煥一直覺得太醜了,不如羽林衛的衣服好看。
但路知晚穿上,卻襯得人英武不凡。
“一會兒送完了我,你再進宮一趟吧?有巡防營的人在,終歸穩妥一些。”路知晚說。
“好說。”裴明煥猶豫了片刻,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朝路知晚道:“路將軍,有個問題我一直挺好奇的。”
“什麼?”路知晚看向他。
“殿下究竟是如何打動你的?”
路知晚大概沒想到這種時候,他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心不在焉地答道:“你去問謝琮吧,馬車停在府門口就行了。衣服回頭讓我二哥捎給你,謝了。”
說著,路知晚便跳下了馬車。
裴明煥:……
不愧是路小將軍,滿京城也就他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
路知晚再次化成人形,且腿傷不治而愈,這原本是值得國公府大肆慶祝之事。然而沒等一家人說上幾句話,京城便響起了沉悶的鐘聲。
這個時辰鐘響,不會有別的可能。
皇帝駕崩了!
盡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路知晚聽到鐘響還是怔了片刻。
皇帝駕崩,意味著謝琮沒有父親了。
更意味著,即日起謝琮便會成為大周朝的皇帝!
謝琮要做皇帝了。
這個念頭令路知晚百感交集。
“快讓人準備喪服。”國公夫人最先回過神來,朝府裡的管事吩咐了幾句。皇帝駕崩乃是國喪,文武百官皆要身著喪服去宮中哭喪。
依著規矩,路家父子四人都要去。
“阿晚,可有旁人知道你腿傷好了?”路伯忱問路知晚。
“只有殿下和裴明煥,還有東宮的一個內侍。”
“你腿傷剛好,不宜勞累,你就別去了。”路伯忱說著瞥了一眼他頸間露出的紅痕。
“我……”路知晚原本是不願在這種事情上躲懶的,畢竟死的是謝琮的父親。但他覺察到兄長的視線後,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顧忌。
喪服的衣領比武服更低一些,他若是去了旁人定會覺察到那些痕跡,屆時若謝琮身上也有,太容易讓人産生聯想了。
國喪期間,新帝與武將傳出這種事,謝琮這皇帝還要不要做了?無奈,路知晚只能以腿傷為由,避免進宮。
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無法親眼見證謝琮即位的那一刻。
“阿晚。”黃昏時,路仲亭從宮中回來,朝路知晚道:“你想進宮一趟嗎?我認識羽林衛的人,可以安排你半夜進宮和太子殿下見個面。”
“算了吧,太冒險,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而且陛下喪儀結束後,才會舉行正式的登基大典,到時候我總能看到的。”
“我不是為了讓你看殿下即位,而是讓你祭拜一下陛下。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你半個爹啊。”路仲亭道。
“什麼半個爹?”路知晚沒反應過來。
“不叫爹,那怎麼論?叫家公還是老丈人?”
路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