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解釋他遲遲沒有其他動作?”
謝琮聞言不語,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
這個人自始至終行事都極為隱秘,且將痕跡抹除得幹幹淨淨。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此人再次出手,且是在京城,他們說什麼也不能再任由對方胡來。
“阿晚,你困不困?”謝琮忽然問他。
“不困,需要我將認識的人,列個單子出來嗎?”
“失蹤的我讓大理寺去查,此人知道你的生辰,所以你只將知道你生辰的人列出來便是。”雖說可能會有遺漏,但好歹能做個參考。
於是,這晚兩人都沒睡。
路知晚把可能會知道自己生辰的人,列了個單子,謝琮則把所有能想到的有動機和嫌疑的人,和路知晚的名單做了個對比。兩張單子取重疊的人,數量便大打折扣,只剩下了十一個人。
“這些人我都派了暗衛盯著,暫時沒有發現異樣。”謝琮說。
“你……”路知晚對名單裡出現的某幾個人名略有不解,但他並未質疑。他相信謝琮列出的每一個人,都有合理的理由。
眼下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必須把所有可能都考慮進去。
次日一早,謝琮派人去了大理寺。
不過近幾日京城並沒有失蹤類案件,倒是昨日那輛馬車查出了來處,是一家酒坊掌櫃的馬車,前天夜裡被人盜走了。
“沒有失蹤類案件,未必就沒有人失蹤,就像徐文淵一樣,他家裡人也沒有去大理寺報案。”謝琮一邊批註著手裡的文書,一邊朝陳弘毅道:“暗衛那邊有訊息嗎?”
“都盯得很緊,尚沒有可疑之人,只是……”
“只是什麼?”謝琮抬眸。
“盯出了一樁受賄,和一樁大不敬……”陳弘毅支吾道。
“受賄的直接報給吏部處置,至於大不敬……”謝琮想了想:“不會是老三私下又罵孤了吧?”
“確實是三殿下。”陳弘毅表情十分尷尬。
東宮暗衛去監視可疑之人,兇手沒抓到,卻抓到了一位官員受賄,還親耳聽到了三皇子辱罵儲君。
當真是離譜。
一連兩日,毫無動靜。
這夜,謝琮又翻了英國公府的牆。
“不是說京城暫時宵禁了嗎?你還能出來?”路知晚見到謝琮有些驚訝。
“裴明煥在巡防營呢,宵禁的事兒歸他們管。”謝琮取出一頂紅玉發冠遞到路知晚面前,“今晚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剛做好,要不要試試?”
路知晚接過那頂發冠拿在手裡把玩,面上雖帶著笑意,卻掩不住不安。
“還在為那件事擔心?”謝琮挨著他坐下。
“我大哥下個月就要成婚了,我總覺得不踏實。”
“我朝你保證,此事絕不會出紕漏。”謝琮道。
“可咱們在明他在暗,若他真要使絆子……”
“阿晚,你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了?”謝琮淡淡一笑,開口道:“我如今規規矩矩,不過是不想讓你平白擔心。”否則以謝琮的做派,還真是什麼出格的事兒都能做出來。
路知晚一怔,問道:“你想做什麼?”
“那張單子上一共也沒多少人,大不了……”
“謝琮!”路知晚攥住他的手腕,鄭重其事地道:“你別胡來。”
謝琮見他這副模樣,笑了笑:“嗯,我肯定會聽你的話。”
只要別把他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