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煥:……
怪不得不派人去,原來是早就安插好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
回京短短時日,竟然能在國公府埋下自己的釘子。
今日出了這一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路仲亭氣得夠嗆,揚言找到兇手後一定要親手把人宰了。
他弟弟好不容易回家過個生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路知晚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他和謝琮回京之前就料到事情尚未結束。只是他沒想明白,為何對方會選在今日,死的人又為何是徐文淵?
徐文淵和路知晚雖然在京西大營歷練過,但兩人志向不同,一個是一心想去北境報國,一個是想依靠家中的底氣在營中混個一官半職。
路知晚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和徐文淵關系不好不壞,沒有交情也沒有過節。
“你別擔心,有大理寺出手事情肯定會查清的。”路仲亭一邊幫路知晚擦背,一邊安慰他。
“母親和父親休息了嗎?二哥睡覺前再去看看。”路知晚擔心父母會因此事睡不著。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又是在他生辰這一日,放在哪對父母身上,只怕心裡都不會太好過。
“好。”路仲亭忙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低聲的交談。
“應該是大哥,我出去看看。”路仲亭放下布巾起身。
路知晚背靠著浴桶的桶壁想事情,白發半紮著垂在身側,整個人在水汽的映襯下顯得如謫仙一般。
“大哥說什麼了嗎?”路知晚聽到腳步聲,開口詢問。
“總算知道給你用熱水沐浴了。”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路知晚扭頭看去,就見謝琮挽起了衣袖,拿起布巾打算給他擦背。
“你怎麼來了?”路知晚轉過身趴在木桶邊,迎上謝琮的視線:“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會不記得你的生辰?”謝琮抬手在他掛著水珠的鼻尖上輕輕一刮,語氣溫柔:“我連你的八字都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你生辰?”
“今日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路知晚問他。
“聽說了,先不說不開心的。”謝琮幫路知晚洗完澡,把人抱出來擦幹,又幫對方穿好寢衣,整個過程耐心十足。
“上次你說白發戴紅玉簪好看,回來後我就讓蘇平找出了庫房裡那塊血玉,讓人制了兩支玉簪,剩下的料子又做了一頂紅玉發冠。”謝琮幫路知晚挽起頭發,然後取出一支紅玉簪,親手幫他簪上,又道:“紅玉簪我留了一支,咱們倆一人一支。紅玉發冠還沒制好,再等幾日拿給你。”
路知晚沒想到在驛館時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謝琮竟還記得。
“好看嗎?”路知晚自己看不到,只能問謝琮。
謝琮迎上他的眸光,心口一跳,沉聲道:“阿晚,這是在你家,你最好別撩撥我。”
路知晚:……
他何時撩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