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捱得太近,彼此都能覺察到對方身上微妙的變化。
“不是。”路知晚否認。
他大哥就在外頭,殺了他他也不敢在這裡和謝琮胡來。
“我當然想。但這裡不行,又冷又硬,你會著涼。”謝琮幫他理了理衣服,低聲道:“而且你大哥那脾氣,咱們要是做點什麼,他得氣得當場朝我動手。”
路伯忱不像旁人,謝琮看著路知晚的面子也不可能隨便惹他。再說了,就算沒有路伯忱,謝琮也不可能在這裡對路知晚做什麼,這一路上那麼多機會他都捨不得,更別說現在。
“那件事,有眉目了嗎?”路知晚壓低了聲音問。
“我已經在所有懷疑的人身邊都安排了人盯著,無論是誰,只要他露出馬腳,我便能把他揪出來。”不過他們剛回京,那背後之人肯定會沉寂一陣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著急動作。
謝琮有得是耐心。
他就不信,這條蛇能一直閉著嘴不吐信子。
“此事有我,你不必操心。”謝琮在路知晚手上重重握了一下,這才走到窗邊開啟了迎向月亮的那扇窗戶。外頭的路伯忱和誠王聽到動靜同時看了過來,正對上太子殿下黑沉的眸光。
幾人都很默契,各自移開視線。
旁邊逗金魚的四皇子扭頭看了一眼,很快又被金魚吸引了注意力。
“我推你到窗邊。”謝琮走到路知晚身後去推木輪椅。
路知晚轉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湊近一些。”
謝琮俯身,路知晚抬手,幫他抹掉了唇角沾著的一點水漬。
“東宮這幾日一直有父皇的人盯著,我不想跟他對著幹,所以暫時沒去找你。”謝琮說:“阿晚,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有幾次我夜裡睡不著覺,甚至想過幹脆……”
路知晚在他手背上一按,阻止了他後頭的話。
“你放心。”謝琮看著路知晚手腕上的紅寶石,“我會沉住氣。”
他說罷推著路知晚到了窗邊,外頭月色正好。
“今晚的月色,確實很美。”路知晚說。
“嗯,是我看過的,最美的月色。”
謝琮把披風蓋在路知晚身上,沉默著沒再說話。這一刻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堅定,因為他確信,眼前的路雖多坎坷,但他並非獨行。
深秋夜涼,幾人看了會兒月亮便離開了水閣。
到了宮門口,路知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八月二十一是他的生辰,他忘了問問謝琮會不會去參加他的生辰宴。
但轉念一想,謝琮應該記得。
他都記得謝琮的生辰,對方沒道理不記得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