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琮議完事便找了過來。
無暝湊到路知晚耳邊又低聲說了句話,這才轉身走了。
“他跟你說什麼了?”謝琮看著路知晚泛紅的耳尖,眸光充滿了戒備。這師徒倆聊天,怎麼還能把阿晚的耳朵聊紅了呢?
那個無暝不會為老不尊吧?
“沒什麼。”路知晚不想多說。
“你這個師父到底多大年紀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在崖底隱居了幾十年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騙我。”
“你有沒有覺得,他這氣質有點眼熟?”
路知晚看向謝琮:“我先前就覺得有點眼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神神叨叨、妖裡妖氣的模樣,你不覺得有點像國師嗎?”
像國師?
好像是有點。
謝琮之前就說過,他幼時國師看著就是二三十歲的模樣,如今看著還是二三十歲。無暝雖然頭發都白了,且在崖底住了許多年,但一張臉依舊三十左右的樣子。
而且兩人還有一個共同點。
都神神秘秘的,就連說話的風格都很像,總給人一種故弄玄虛的感覺。
難道世外高人都這樣?
路知晚好奇心重,又不敢貿然去問無暝。謝琮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索性給國師寫了封信,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無暝的神醫。
不過國師的回信沒到,皇帝的旨意倒是先到了北境。
“父皇打算召我回京,說是派了個北境宣撫使,讓他接替後續的事宜。”謝琮看完了旨意,朝路知晚道:“原本還想著能多瞞一陣子,現在看來,是時候讓父皇知道,我已經找到你了。”
“你打算怎麼朝陛下說?”路知晚問。
“就說北境疫病橫行,你這只祥瑞又回來了唄。”
“又?”
“戰事結束後,我把你寫到了軍報裡。”謝琮輕描淡寫地道。
路知晚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不禁大為震驚。
把他寫到了軍報裡是什麼意思?
他此前在鎮北軍中一直用的都是化名,就是怕暴露了身份,影響到謝琮。這家夥倒好,竟然在戰後的軍報裡提到他。
“你怎麼說的?”路知晚問。
“就說大戰前夕,你化為鳳凰落在鎮北軍大營中,決戰時帶領先鋒營沖鋒,取了北羌主帥的首級,還一槍殺死了北羌神箭手杜翎,救了我的性命。”謝琮說得理所當然:“一句都沒有誇大,全是事實。”
路知晚看著謝琮,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晚。”謝琮看著他,神色十分認真:“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你打仗也不是為了立功。但是我在乎啊,這是你為江山社稷,為百姓拼命搏出來的功績,誰也不能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