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琮說。
路知晚原以為謝琮可能會就勢提出進一步的要求,卻沒想到對方拒絕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太子殿下不想做別的也在情理之中。
“阿晚。”謝琮將路知晚的神情盡收眼底,開口道:“我說不用,並不是不想,而是不捨得讓你受累。否則,只怕前半夜你都沒法睡覺了。”
路知晚:……
謝琮到底是怎麼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的?
隔日。
幾家鋪子用水一事,很快有了眉目。
事情如謝琮所料,三家鋪子都開在鬧市區,附近沒有水井,所以每日清晨會有水車朝鋪子裡送水。而就在疫病發生前不久,給鋪子裡送水的人,不約而同都死於了意外。
又因為這三人分屬不同州郡,所以並未有人將三樁意外死亡事件聯絡到一起。
“看來確實是水的問題,只可惜又被滅口了。”謝琮道。
和當初馬圈裡的人一樣,死無對證。
“背後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路知晚不解。如果僅僅是想傳播疫病,方法多得是,且很容易就能造成更絕望的局面。但背後之人的手段,卻讓人有種既想製造混亂,又極有分寸的感覺。
換句話說,這場疫病讓北原府元氣大傷,卻沒有傷及肺腑。
“要麼是沖著北原府,要麼就是沖著……”路知晚看向謝琮,心中不禁一凜。
“若是沖著我,沒必要這麼大費周折,直接毒死我豈不更好?”
此事確實頗多疑點。
路知晚一時也想不通,但他懂得防患於未然的道理。不管是不是沖著謝琮,往後他們都要多加十二分的小心。
念及此,路知晚朝陳弘毅道:“自今日起,殿下的飲食住行都要更加小心,最好是所有環節都安排上自己的人盯著,說不定順勢還能把可疑之人給拿住了。”
“是。”陳弘毅應聲而去。
謝琮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路知晚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有趣,陳弘毅竟然聽你吩咐。”謝琮道。
路知晚一愣,第一反應太子殿下是不是對此事有所忌憚?
但他仔細一看,完全不像。
確切的說,謝琮那神情看上去非但不像忌憚,好像還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