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三家鋪子共同的問題,確實出在了生水上。
“那多半就是水的問題了,開在鬧市的鋪子,鋪面一般不會太大,不會有水井。”謝琮說罷又吩咐陳弘毅:“立即去追查這三家鋪子裡用的水是從何處而來,涉事的可疑之人直接拿了再說。”
陳弘毅領命而去。
諸人也稍稍鬆了口氣,只要確定了疫病來源,控制起來將會事半功倍。
“自即日起,所有需要用到水的地方,一律用煮開的水。哪怕洗衣、洗碗、洗手,也不可再用生水。”無暝開口。
謝琮即刻著人吩咐了下去。
如此,無論是碧霄觀還是各處安置病人的場所,都需要用到大量的柴或炭來燒水。謝琮略一思忖,索性派了路仲亭帶著鎮北軍去砍柴,這差事聽著雖辛苦,卻比較安全。
“你覺得此事會是人為嗎?”當夜臨睡前,路知晚問謝琮。
“北原府的三個州郡同時出現疫病,太湊巧了。若真是水有問題,怎麼會只出現在了這幾家鋪子裡?”謝琮一邊幫路知晚按摩腿,一邊道。
“有人投毒?會是北羌人嗎?”路知晚又道。
“北羌人打了敗仗,會做這種事倒也不稀奇,但我總覺得此事不止那麼簡單。當初害你墜崖之人,與如今的疫病……我總覺得背後有一隻手,無形中推動著這一切。”
路知晚眉頭緊蹙:“若真有這麼一隻手,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好說。”謝琮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淩厲,但很快掩去了。
“嘶……”路知晚忽然按住了謝琮的手。
“疼?”謝琮看向路知晚:“是不是有感覺了?”
“沒有。”路知晚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
“阿晚,你撒謊。”謝琮欺身而上,一手探過去,“你的腿真的有感覺了,對不對?不然我給你按摩,你為何會如此……”
路知晚十分尷尬。
他不知道該如何朝謝琮解釋,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看到謝琮的手在自己腿上捏來捏去,心裡偶然閃過了點不可說的念頭,就這樣了。
“我去叫無暝,讓他瞧瞧。”謝琮說著就要起身。
“謝琮。”路知晚一把拉住他:“我沒騙你。”
路知晚生怕謝琮真去把無暝叫了過來,那自己往後在師父面前還做不做人了?無奈,他只能支吾道:“我就是有些走神,沒控制好就這樣了。”
謝琮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了過來,眼底浮上了笑意。
“你笑什麼?”路知晚悶聲道。
“你對著我反應這麼大,我自然高興。”謝琮湊上前,附在路知晚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路知晚身體一僵,卻沒推開對方。
太子殿下似乎還嫌他不夠窘迫,低聲又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惹得人耳朵更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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