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將軍真動了手,殿下也不會治他的罪。”陳弘毅道。
路仲亭看向陳弘毅,表情漸漸變得有些複雜。然後他趁著陳弘毅不備,忽然朝著門口沖去,好在陳弘毅早有防備,眼疾手快將人再次攔了下來。
“你故意攔著我的吧?他們倆說什麼是我不能聽的?”路仲亭雖然沒往別處想,卻隱約覺察到了眼下的局面有點不對勁,又念及離京前大哥曾叮囑過自己,盡量不要讓阿晚和太子單獨相處。
當時他天真地問路伯忱:“為何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
路伯忱的回答是:“他倆不對付,動起手來怕不好收場。”
路仲亭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一直沒忘了大哥的叮囑。
今日,太子與阿晚之間堪稱劍拔弩張,姓陳的這小子又一直攔著他。怕不是太子平日裡打不過阿晚,趁阿晚腿腳不便想下黑手吧?
路仲亭越想越急,直接和陳弘毅動起了手。陳弘毅一邊躲閃,一邊提防他去打擾,一不留神就捱了好幾下。
路二公子別的不說,武藝可半點不差。
幸好這時房門開啟了,否則陳弘毅今日說不定要掛彩。
“你倆想切磋換個日子,先去營中把孤的東西搬過來。”謝琮開口。
“殿下……要搬到碧霄觀住?”陳弘毅問。
“嗯,阿晚身邊得有人貼身照顧,旁人粗手粗腳的孤不放心。”謝琮說罷又甩上了門。
“他說誰粗手粗腳的?”路仲亭撓了撓頭:“是說無暝嗎?”
陳弘毅:……
謝琮搬到碧霄觀,並沒有徵求路知晚的同意。
畢竟今日他已經表明了態度,不會再聽路知晚的話。
路知晚也沒有立場表示反對,他現在面對太子殿下時,自覺像是個負心漢一般,多說一個不字都會顯得他特別“沒良心”。
“我猜你二哥應該提出過讓太醫為你診治。你沒有答應,是怕讓我知道,還是因為你那位姓‘吳’的新朋友,醫術遠在太醫之上?”謝琮問路知晚。
“無暝醫術很高明,若不是他,我的身體早就腐壞了。”
“是他將你的身體藏了起來?”謝琮眼底閃過淩厲。
路知晚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敵意,只能耐心解釋道:“不是藏起來,他只是收留了我。他的醫術絕非尋常大夫能及,此番北境的疫病,說不定還要指望他。”
謝琮不置可否,只攥著路知晚的手不斷摩挲。
這時,他動作一頓,後知後覺發現路知晚的手腕上空蕩蕩的。
“那顆鴿血紅呢?你把它摘下來了?”
“不是,我醒來後它就不見了。”路知晚說。
路知晚後來仔細想過,猜測是自己的魂魄回到身體中時,那顆紅寶石也一併消失了。畢竟那紅寶石一直以來都不像尋常之物,會隨著他化形時隨意變換位置。
“你醒來後,沒再變過小貓?”謝琮問他。
“沒有,我想小貓可能和紅寶石一起消失了。”
“你之前化成人形時,小貓會跟著一起消失,可見它已經和你的魂魄融為一體了。”謝琮思忖片刻,又道:“決戰後,戰場打掃得很仔細,沒有發現那顆紅寶石也沒有小貓的屍體。”
“你的意思是……”
“有沒有可能,它們還在你的魂魄裡。”
路知晚心口猛地一跳,他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但仔細想想,謝琮的假設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