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此事你放心,二哥親自去辦。”路仲亭果然接了這差事。
“傷兵運送是很麻煩的事情,尤其一些傷了腿腳的,需得特別小心。”
“你二哥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吧?保準將你的兵一個不落地帶回大營。”路仲亭拍著胸脯保證,又叮囑弟弟定要保重,而後起身直奔傷兵營而去。
與此同時。
北羌營中。
杜翎半邊臉和脖子上全是血,一隻耳朵被箭頭刺爛了大半,看上去血肉模糊,好不狼狽。
“將軍,讓軍醫來幫您包紮一下吧。”一旁計程車兵小心翼翼道。
“滾。”杜翎開口。
士兵不敢忤逆,只能退了出去。
杜翎抬手摸了摸那隻殘缺的耳朵,眼底滿是怒意。
他反複回想著自己中箭時那一幕,盡管隔得很遠,盡管對方戴著面具,但那股熟悉的氣場還是令他想到了那個人——路知晚。
想起那一箭穿喉時對方驟然模糊的身影,杜翎只覺得不寒而慄。
路知晚沒死?
還是變成了鬼魅?
他取出自己的長弓,用染著血的手慢慢撫過弓身,將血跡沾在上頭。這把弓只沾過兩次他的血,上一次也是拜路知晚所賜。
下一次,他定會用這把弓,取了路知晚的性命!
這夜,路知晚又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墜崖那日的山路上。
四周霧氣繚繞,只有他一人騎在馬上。
就在他茫然四顧之際,山路的一端傳來了馬蹄聲。路知晚看向馬蹄聲的來處,不多時便見一人縱馬而來,竟是謝琮。
謝琮似乎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路知晚,神情很是驚訝。男人視線在路知晚身上掃了個來回,像是在判斷眼前的路知晚是真實的,還是他夢境中的幻象。
“你怎麼會在這兒?”路知晚開口。
“真的是你。”謝琮控馬上前,一臉緊張地盯著路知晚:“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在海東青帶來的信上看到了血跡,是你的嗎?”
“沒有,沒受傷,那是別人的血。”路知晚忙道。
“讓我檢查一下。”謝琮說罷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