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半點小貓生活過的蹤跡都沒有。
“明日羽林衛的人就到了,此事需要在他們面前遮掩住,所以也不必再瞞你。”謝琮當即把路知晚和小貓之間的淵源,都朝陳弘毅解釋了一遍。
可憐陳弘毅還不敢表現得太過震驚,生怕惹自家殿下不快,只能一邊聽著,一邊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原來小貓,便是路小將軍。
要是這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難怪殿下從前日日摟著小貓睡覺,從來不假手他人……
“你們聊完了嗎?”路知晚手裡抱著一壇酒,推開門探出顆腦袋道:“我方才去廚房裡找了一壇好酒,聞著還挺香的。”
“怎麼忽然想喝酒?”謝琮起身,去接他手裡的酒壇。
“我自己來,你別動。”路知晚小心翼翼將酒壇擺好,又把那張符紙悄悄塞到了酒壇下邊。
陳弘毅偷看了路知晚好幾眼,這才告退,離開時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你不能喝酒,忘了?”謝琮道。
“我不喝,我就聞一聞也挺好,你喝。”
謝琮眸光在路知晚身上一掃,心中忽而生出了點旖旎的念頭。
明日路仲亭和羽林衛就要來了,當著路二公子和那麼多人的面,他們定然不能像從前那般自在,說不定路知晚要經常以貓形示人。
路知晚在今夜搞了一壇酒來,謝琮很難不多想。
“阿晚,是想和孤一道飲酒?”謝琮問他。
“嗯,我讓廚房弄了些菜,待一個時辰後,咱們就開始。”
“怎麼忽然想喝酒呢?”
“明日我二哥他們就來了,屆時要掩人耳目,也沒機會再陪你喝酒了。”路知晚怕謝琮覺得晦氣,所以並沒有提那算命老頭的事情。
謝琮聽了這話心中一動,攥住了路知晚的手。
路知晚常年習武,一雙手並不像文人那般保養得宜,手上有幾道陳年舊傷,掌心還帶著薄繭。但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在謝琮看來比任何一雙手都要好看。
“孤知道你臉皮薄,許多話不願說出來。”
“你別這麼看著我,怪肉麻的。”路知晚抽出自己的手,輕咳了一聲。
謝琮見他這般,便收斂了些,想著阿晚應該是打算等他喝醉……
兩人到了這一步,謝琮很難再往前走,他的底牌早已全部亮給了路知晚,半點退路也無。若他不想強人所難,就只能等著路知晚往前邁。
幸好,阿晚沒讓他等太久。
大半個時辰後,有人送來了飯菜。
路知晚去一直算著時間,直等到飯菜快涼了,才將那壇酒開啟。
“今晚你使使勁兒,把這壇酒全喝了。”路知晚直接拿了大碗給謝琮倒酒,倒完了親手遞過去,語氣堪稱溫柔:“我記得你酒量很好,應該能喝完吧?”
謝琮失笑:“孤若是把酒都喝了,只怕就不能做別的了?”
“沒事,你先喝。”路知晚一臉期待地盯著他看。
謝琮無奈,只能仰頭把碗裡的酒都喝了。幸好這酒不沖,嘗著很淡,要不然這一大碗下肚,太子殿下就該上頭了。
“味道還行吧?”路知晚又給他倒了一碗。
“你要不要嘗嘗?”謝琮問他。
“我最多也就舔一口,多一點都會醉。”
“那就只嘗一點點。”謝琮抿了一口酒,一把拽住路知晚的衣襟將人拉近,湊到他唇邊,渡了一點點酒給他。
路知晚呼吸一滯,便覺唇齒間漫過醇香的酒氣,整個人頃刻間便染上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