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到了?”袁承禮問。
“人已經關進了州府大牢,但給錢家送了信以後,錢大人並不買賬,非但沒有急著周旋贖人,還揚言要大義滅親,讓知州大人秉公處置錢寶榮。”親隨道。
“為何?難道錢寶榮不是他親生的?”路知晚不解。
“看來咱們還是低估了錢大人對錢財的喜愛。”袁承禮道:“兩位有所不知,錢世祿有四個兒子,這錢寶榮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也是最不成器的。”
錢寶榮雖然鬧出了今日的事情,但畢竟沒出人命,依著律例哪怕重判也就是在獄中待上幾年,丟不了性命。錢世祿心疼兒子,但也不缺這一個,自然捨不得拿經營了這麼久的財富去換。
謝琮似乎對這結果並不意外。倒是路知晚很驚訝,他自幼被父兄愛護,想象不到竟會有父親把錢財看得比兒子還重。
“這錢世祿也太狠心了。”路知晚感慨。
“嗨,這一點也不奇怪。錢家這小公子這幾年胡作非為,錢世祿估計早就看不慣了。”旁邊那親隨朝路知晚解釋:“這錢小公子成婚三四年,膝下一直空空。整個連州都傳遍了,說他是個斷袖,只喜歡長得漂亮的少年,沒法讓媳婦兒有孕。”
路知晚聽到斷袖二字,驟然想起了那夜在錢世祿門外窺得的情形,下意識看了一眼謝琮,開口:“斷袖又不是太監,只要改了不就好了嗎?”
“吳公子一看就不瞭解這些事兒,斷袖這毛病可不是頭疼腦熱,喝上幾副藥就能改得了。這人啊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有一部分是長大後受了刺激所致,但九成都是天生的,改不了。”那親隨說得十分篤定。
路知晚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震驚無比:“不會吧?這又不是什麼頑疾,怎會改不了?”
“吳公子你想想,若你喜歡的香香軟軟的女子,有人逼著你去喜歡男子,你可會妥協?”
這……
路知晚心亂如麻,竟是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沒喜歡過女子,不知道喜歡女子是什麼感覺。
“這麼跟你說吧,像咱們這樣的正常男人,被男人摸一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對於斷袖來說,讓他們去碰女人,也是一樣的效果。”那親隨說得一本正經,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權威”,令人無法反駁。
路知晚第一個念頭是:
斷袖若治不好,那謝琮怎麼辦?
隨後他腦海中驀地冒出了第二個念頭:不是斷袖的男人,若是被男人摸一把會惡心得吐?
那他……
他和謝琮親過好幾次嘴,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