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暗衛守著,沒人會進來的。”謝琮提醒他。
小貓扭頭看向謝琮,這才發覺太子殿下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自己方才對著鏡子又是摸耳朵又是搖尾巴,肯定被這家夥都看到了。
路知晚有點尷尬,找了個椅子蹲在上頭,也不說話。
直到謝琮洗漱完,叫了暗衛進來回話時,他依舊沒有變回人形。
“這是幾家官鹽鋪子的賬冊,怕被人發覺,屬下便只拿了上個月的。”領頭的暗衛將幾冊賬簿放到桌上。
謝琮隨手翻開了幾頁,又問:“這兩日派去盯著錢家的人,有進展嗎?”
一旁的小貓聽到錢家,頓時來了興致,從椅子上起身跳到了桌上。暗衛看到小貓不由一怔,大概有些疑惑這一路上一直沒見著這小家夥,怎麼今日忽然冒出來了?
但他身為暗衛的素養很快佔據了上風,答道:“錢世祿那邊並沒有動作,估計他家的公子經常在外惹事,這點小動作入不了他的眼。不過錢家那小公子錢寶榮一早去見了個人,是連州城守營的參將,只是他們見面時外頭守著的人太多,屬下並未找到機會近前探聽。”
路知晚聞言忽然想起了昨夜那位錢公子和少年之間的對話。彼時兩人談及“那小子”,錢寶榮說他武藝不錯,要找個能製得住他的人,想來這個人就是城守營的這位參將了。
“繼續盯著他找的人,看看他們要做什麼。”謝琮手指在賬簿上輕輕敲了敲,又道:“去探一探城守營,看看他們是不是已經盡數為錢世祿所用。”
暗衛領命而去。
“錢家竟然勾結守城的武將。”待暗衛離開後,路知晚道。
“這不奇怪,他們家能在連州隻手遮天,只靠著自己可不成。”謝琮說著翻開了那幾冊賬簿,路知晚好奇,也顧不得其他,湊到了他旁邊伸著小貓腦袋去看。
謝琮索性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不對啊,明明他們沒有普通鹽賣,怎麼賬冊上每日的進項都是兩種鹽?”路知晚不解。
“賬冊上不止是兩種鹽,普通鹽的數量甚至佔了近九成。”也就是說,官鹽鋪子裡每日賣出的都是精品鹽的價格,但記錄在冊的卻有九成是普通鹽的價格。
三十文和七十文,中間這四十文的差價,直接就被吃掉了。
“怪不得朝廷沒銀子,他們太貪了吧!”路知晚不忿。
謝琮似乎早有預料,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反而伸手在小貓耳朵上安撫似的捏了捏。
“別捏我耳朵。”路知晚動了動腦袋,語氣有點不悅。
“你昨晚不是說這麼捏挺舒服的嗎?”謝琮語帶揶揄。
小貓身體一僵。
謝琮這家夥怎麼還拿人喝醉後的話揶揄人?
路知晚有些尷尬,躍到地上走遠了些,背對著謝琮趴下不打算理人了。謝琮忍著笑,心道可惜阿晚這會兒是小貓的形態,不然耳朵肯定又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