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路知晚伸手想推開他,但想到謝琮把他從浴桶裡撈起來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登時有些心軟。就這樣,他失去了拒絕的最佳時機,只能被動迎合著謝琮的親吻。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知晚感覺呼吸都快要停了,謝琮才放過他。
“你是屬狗的嗎?”路知晚感覺口腔裡帶著血腥味,也不知是他咬破了謝琮的舌頭,還是謝琮的牙齒磕破了他的唇。
“嗯。”謝琮也不反駁,與路知晚額頭相抵,半晌沒有言語。路知晚趁機在謝琮手上輕輕握了一下,發覺對方掌心已經不那麼涼了,這才放心。
這夜路知晚沒再變回小貓。
他早晨醒來時,發覺謝琮竟將那條鏈子也帶了來,還趁著睡著時用鏈子把兩人鎖到了一起。
若是換了過去,路知晚多半又要罵罵咧咧。但此刻他看著謝琮那副睡著時依舊蹙著眉的模樣,他便覺心底某個地方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又酸又澀,苛責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這日用過早飯,兩人便出了客棧。
這個時辰,連州已經非常熱鬧了,街上的商鋪都開門迎客,街上車水馬龍。路知晚在街邊的果脯鋪子裡買了一斤蜜餞,一邊走一邊吃,好不愜意。
“哎,這裡有家官鹽鋪,要不要進去看看?”路知晚問。
謝琮聞言點頭,兩人並肩進了那官鹽鋪。
本朝自鹽務改革前,都是不準商人販賣私鹽的,所以各州府的百姓想要吃鹽,都要透過官鹽鋪子購買。路知晚進去一看,發覺招牌上寫著精品鹽七十文一斤,普通鹽三十文一斤。
他平日裡不知柴米油鹽,便問謝琮:“京城的鹽是什麼價?”
“官鹽的價格是統一的,這個他們倒是做不得假。”謝琮道。
“那咱們各買一斤看看?”
“好。”
隨即,謝琮便上前朝夥計說要買兩斤鹽,然而那夥計卻告訴他沒有普通鹽了,只剩精品鹽。無奈,謝琮便只買了一斤精品鹽。
“生意這麼好?一大早普通鹽就賣空了?”路知晚問。
謝琮眸光落在買鹽的百姓身上,見眾人並無異樣,似乎早已習慣了眼下的狀況,便道:“只怕這普通鹽不是今日才賣光的。”
兩人離開那鋪子又換了另外兩家官鹽鋪,發覺全都沒有普通鹽,只剩精品鹽了。
“這就奇怪了,連州靠海,又是北方最大的海鹽生産地,怎麼可能沒有普通鹽供應?”路知晚拎著手裡的精品鹽,問謝琮:“這精品鹽和普通鹽有什麼差別?”
剛問出口,他便意識到以謝琮的身份,估計也沒見過什麼柴米油鹽,問了也是白問。卻聞謝琮道:“精品鹽更細一些,雜質也少。普通鹽的鹽粒更粗,不過味道上差別不大。”
“看不出來啊,你還進過廚房?”路知晚驚訝道。
“那是因為你對孤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可見這些年都不曾上過心。”謝琮語帶抱怨。
路知晚被對方這麼一說,莫名有些心虛,但他隨即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和謝琮過去可是死對頭,誰會對死對頭上心?
怎麼這話到了謝琮嘴裡,說得他跟個負心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