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你去吧。”蘇平將他打發走了。
小原子湊過來問:“怎麼了,師父?”
“你有沒有覺得殿下最近有些奇怪?”
“是有些怪,經常不讓咱們進來伺候,今天早晨用飯也是一個人。”小原子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我今早在外頭,似乎聽到殿下在說話。”
“咱家也聽到過殿下自己在殿內的時候,自言自語。”蘇平嘆了口氣,又道:“也就是咱們知道這殿裡沒有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偷偷養了個什麼人呢。”
路知晚心虛地垂下小貓腦袋,暗道蘇平不愧是東宮的總管,這麼敏銳。看來他往後行事還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被對方看出端倪。
這時,蘇平走到了書櫃前。
路知晚一驚,心道他不會看出文書被自己動過吧?
不過蘇平並未盯著書案看,而是蹲下身體,在書櫃下頭的木箱上摸了摸。路知晚記得那隻木箱,裡頭放著好些東西,還有謝琮寫給他的信。
“怎麼了師父?”小原子又問。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蘇平搓了搓手指上沾著的薄塵,“這箱子,過去殿下每個月至少要開啟看個幾回,但這幾個月一直沒有碰過。”
“這箱子裡,放的是什麼呀?”
“也沒什麼,都是些舊物。”蘇平不欲多說。
路知晚卻不由想到了那些信,暗道謝琮給他寫的信裡,也不知說了什麼。那麼多封信,都是寫給他的,他還挺想看看的。
午飯前,謝琮準時回到了寢殿。
他讓人擺好了飯,便示意不必伺候。
蘇平和一旁的小原子對視了一眼,都依言退了出去。待殿內只剩謝琮,路知晚才化作人形,他驚訝地發覺自己身上又出現了昨夜那身寢衣。
“這衣服明明被拿去洗了,怎麼又出現了?”路知晚不解。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化出來的,與那衣服本身關系不大。”謝琮說。
路知晚一想也是,先前被謝琮撕破的那身武服,在他化形後自動又變成了沒壞之前的樣子。這套寢衣估計也是,穿在他身上的,和實際中的已經沒什麼關繫了。
“蘇平今日看到內侍拿了兩套寢衣去洗,已經有點懷疑了。”
“無妨,蘇平是孤的心腹,不必擔心他出去亂說。”
“不是亂說的問題,他要是知道是我,那……如何解釋?”
“解釋什麼?”謝琮不解。
路知晚輕咳了一聲,道:“我和你整日共處一室,還睡一張床,穿你的寢衣。若是讓他知道了,肯定要誤會咱們的關系。”
“誤會?”謝琮挑眉。
他們倆的關系,還能怎麼誤會?
“總之……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存在。”路知晚說。
“行,都依你,你說不能讓他知道,咱們便不讓他知道。”謝琮那語氣跟哄小孩似的。
路知晚擰了擰眉,心道這家夥說話的語氣怎麼越來越像父親了?
奇怪了,他記得謝琮和英國公關系並不算親厚,平時應該見不到幾面啊。
怎麼說話的語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