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對初入“歧途”的謝琮加以引導。太子殿下初嘗雲雨之事,一時控制不住慾念很正常,就像人嘗到了好吃的點心,總想多吃幾口。可一旦吃得多了,或者遇到更可口的,也許就拋到腦後了。
路知晚這麼說服自己,全然忘了自己最喜歡吃栗子酥,十多年都沒變過口味。
他下定了決心,要在事情尚能挽回之時,和謝琮好好談談。太子殿下這會兒不想理他,於是他便化作小貓窩到謝琮身邊,待謝琮入睡後再次進入了對方的夢境。
謝琮今夜的夢境,潮濕昏暗。
路知晚赤著腳立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發覺今日自己竟是沒有穿武服,而是穿著謝琮給他找的那身寢衣。白色的絲質寢衣鬆鬆垮垮套在他身上,隨著夜風擺動,而那枚紅寶石被那條鏈子穿著,掛在他白皙的頸間。
好奇怪的夢。
路知晚抬腳踏過洇濕的地面,發覺面前垂著許多帷幔。輕紗被風撩動,擦過他的身側,令他的視線忽明忽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直到手腕被一隻大手拽住,路知晚瞬間失去平衡,被拖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阿晚……”謝琮居高臨下地壓制著路知晚,氣息滾燙:“我就知道你會來。”
“謝琮,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路知晚想把人推開,但謝琮一手纏住了他頸間的鏈子,將他牢牢束縛住。
太子殿下眸中帶著平日裡少有的瘋狂,他湊到路知晚耳邊低聲道:“你明知道孤想要的是什麼,還跑來夢裡招惹孤,阿晚……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少胡說八道。”路知晚掙了掙身上的束縛,沒掙開。
謝琮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如此。
國師那日說的“死劫”言猶在耳,他實在不該在這種時候糾纏路知晚。可他覺得不甘心,若他到死都不能讓阿晚知道自己的心意,這一世豈不是白活了?
他甚至自私地想,若此番真渡不了死劫,能死在路知晚面前最好。他不希望阿晚為他難過,但他更怕阿晚把他忘了。若此生不能做對方的良人,他便做一根刺,永遠插在路知晚心裡最軟的那處地方。
自己可真壞啊,謝琮心想。
可他不能接受路知晚的人生裡,半點他的痕跡都沒有。
他要阿晚記得他。
若不是愛,是痛也好。
“謝琮,你別這樣。”路知晚被他這麼抱著,呼吸有些亂。
“阿晚,你若知道孤那些心思,定會覺得孤是這世上最壞的人。”謝琮指腹輕輕按在路知晚的唇上,聲音沙啞:“你應該立刻醒過來,再也不要來孤的夢裡。”
路知晚聽不得他這副自輕自賤的語氣,安慰道:“別那麼說自己,你只是一時想岔了而已。我會幫你,假以時日定會讓你改邪歸正。”
“你要幫孤?”謝琮執著路知晚的右手,眸光幽沉:“好啊。”
路知晚:……
誰說要這麼幫他了?
謝琮可真是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