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疼?”謝琮脫口而出。
“你故意的是吧?還能是哪裡?”路知晚瞬間炸毛。
謝琮反應了過來,十分內疚。在這種事情他並沒有什麼經驗,再加上那晚被藥力影響,整個人都有些失控。一想到後來路知晚逃走時還帶著傷,他既心疼又懊惱。
“怪我。”謝琮說。
“我沒說怪你。”若非謝琮今日主動提起,路知晚甚至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更不可能去計較這個。
謝琮深吸了口氣,知道此時不是該糾纏這些細節的時候,於是將話題重新扯了回去:“那夜之事,你打算怎麼對孤負責?”
“啊?”路知晚一臉震驚,“負責?”
他一個大男人,要怎麼負責?
總不能把謝琮娶回國公府吧?
“你若是不想負責,那就當孤沒說吧。”謝琮竭力保持著一副“弱者”的姿態,沉默著從池中起身,撿起一旁的布巾圍在身上,看樣子是打算離開。
“不是,我沒……”路知晚看著謝琮的背影,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無措。他自幼在武人堆裡長大,從未處理過如此複雜的關系,這顯然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最棘手的是,他身邊也沒個能商量的人。
謝琮要打要殺,他都不怕。
可對方擺出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便讓他犯了難了。
他只會打架,不會哄人。
路知晚呆呆坐在池中良久,身後再次傳來了腳步聲。他轉頭看去,便見謝琮拿了幹淨的布巾和寢衣放到水池邊的臺子上,朝他道:“水不熱了,出來換身衣裳,別著涼了。”
“哦。”路知晚乖乖從池子裡出來,不禁有些汗顏,沒想到謝琮這種時候竟還想著給他送幹淨衣服。他把身上的濕衣服脫掉,換上了謝琮拿來的寢衣,那應該是謝琮自己的衣服,他穿著略微有一點大。
其實路知晚的身量已經很高了,但和太子殿下比,還是稍微差了一點點。少年時,謝琮時常拿此事刺激路知晚,搞得路知晚有一段時間天天在家裡量,只盼著哪天忽然躥一頭,能比過對方。
“殿下……”路知晚試圖開口。
“孤困了,先去睡了。”謝琮轉身朝著殿內行去。
路知晚猶豫了一下,跟在後頭。
但謝琮回去後徑直上了榻,看上去沒打算繼續聊這個話題。
“謝琮,你別這樣,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嘛,你這樣我老覺得好像欠了你似的。”路知晚爬上床,伸手在謝琮背上戳了戳。見對方不動,他又拿腳踢了踢謝琮的小腿。
“我說了你會不高興的。”謝琮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小氣的人。”
“這可是你自己想聽的。”謝琮坐起身看向路知晚,目光灼灼,語氣低沉:“自那夜與你歡好之後,孤總是會想起當夜的情形,想與你肌膚相親,唇舌相依……”
完了!
路知晚聽了謝琮這番話,心都涼了。
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太子殿下……不會變成斷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