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飯的時候,阿晚的手……他的手忽然變得近乎透明,像是要消失了一樣。沒過多久,就這樣了。”路仲亭朝他解釋道。
謝琮瞬間想起了那個噩夢。
鳳凰飛走了,難道真要應驗嗎?
他看著眼前的小貓,只覺心口像是被人攫走了一塊似的,疼得厲害。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惶恐,只怕眼前的小貓早已不是他的阿晚了。
“殿下究竟對阿晚做過什麼?”路伯忱問。
謝琮轉頭看向他,冷聲道:“你還有臉問孤?這話該孤來問你。為何阿晚在東宮待了數月,一直安然無恙,可回到國公府不足七日就成了這個樣子?”
路伯忱一怔,竟是被問住了。
不可否認,阿晚在東宮那麼久,確實一直好好的。
“什麼?阿晚在東宮待了數月?”路仲亭一臉疑惑地看向眾人,問道:“爹,娘,你們知道此事嗎?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直沒人跟我說啊?”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他,顯然眼下不是解釋這件事的好時機。
在場還有一個人比路仲亭更崩潰,那就是程遠。他一邊擔心路知晚,一邊擔心自己作為外人聽了這麼多不該聽的事兒,會不會被太子殿下滅口?
就在此時,快馬加鞭去請國師的鬱臨風回來了。不過他帶回的並不是好訊息,國師兩日前去了京郊的青雲觀閉關,最快也要十日後才會出關。
眾人一聽這話,心都沉到了谷底。
“十日,阿晚連一個時辰都等不了啊。”國公夫人哽咽道。
“這個國師,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這個節骨眼。”路仲亭在一旁走來走去,看起來極為煩躁,“我去一趟青雲觀,把他直接綁回來算了。”
謝琮對周圍的嘈雜充耳不聞,他俯身輕輕撫了撫小貓,開口道:“阿晚,孤來接你回去了。”
“你……殿下要帶他去哪兒?”路仲亭問。
“阿晚本就是東宮的貓,自然是跟著孤回東宮。”謝琮語氣聽起來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今日無論是誰想阻攔,都休怪孤不客氣。”
“阿晚是英國公府的人,何時成了東宮的貓?”路仲亭反駁道。
“呵。”謝琮冷哼一聲,懶得浪費口舌。
他小心翼翼將小貓撈起來揣在懷裡,起身便走。路仲亭眼看弟弟被人抱走,上前要動手,卻被路伯忱按住了。
只這麼一耽擱,謝琮已經抱著貓大步離開了。
“大哥,咱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把阿晚帶走?”路仲亭質問。
此時,一旁始終沒吱聲的英國公開了口:“國師不在,咱們什麼都做不了。凡事自有命數,阿晚墜崖後成了東宮的貓,也許並非偶然。說不定太子殿下當真有法子救他。”
路伯忱也正是念及此才攔住了路仲亭。
相比眼睜睜看著路知晚消失,哪怕尚有一線希望也值得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