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冒充誰不好,竟然冒充他?
明明此人怎麼看,都與他的阿晚沒有半點相似。
“是一場誤會。”路伯忱說。
“確定是誤會嗎?院中和屋裡都仔細搜過了沒?”程遠問。
“確實是誤會,稍後路某親自朝程將軍解釋。”
“那就好,這個節骨眼千萬不能大意了。”
程遠許是覺察到了謝琮的敵意,並未再逗留,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殿下……”路伯忱還欲再勸。
卻聞謝琮問道:“他尚不知道?”
“程將軍不知。”路伯忱說。
不知,就說明程遠至今還沒見過路知晚的面。
看來阿晚和這位同僚的關系,也就那樣。若是換了關系親厚之人,就算不連夜相認,一大早起來也該見面了吧?
但程遠至今沒見到路知晚。可見這位姓程的,在阿晚心裡的地位連鬱臨風都不及。
念及此,謝琮面色總算緩了些,開口道:“那孤,便再等兩日。”他說罷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轉身走了。
路伯忱遣退了眾人,推門進屋。
躲在角落裡的小貓探出一顆腦袋,確認沒有旁人在場,這才慢慢走了出來。
“我尿急,憋不住。”路知晚解釋道。
“不怪你,是大哥疏忽了,一會兒讓人給你弄些沙來。”
路知晚走到大哥身邊,問道:“謝琮說再等兩日是什麼意思啊?兩日後來抓我?”
“你不必擔心,有大哥在呢。”路伯忱安慰道。
今日之前,路伯忱尚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經過今日他算是把太子殿下摸透了。對方素來行事瘋癲,但在路知晚的事情上,卻格外不同。
就像……
就像無所畏懼的猛獸,忽而生出了軟肋。
軟肋,能讓猛獸發瘋,亦能讓猛獸隱忍。但路伯忱比誰都清楚,短暫的隱忍勢必會帶來更不可控的瘋癲,所以喪儀過後,他必須和弟弟好好聊一聊,把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徹底弄清楚。
但願事情還沒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步。
當日,路伯忱便讓人在屋裡置了沙槽。
路知晚伸爪在沙槽裡踩了踩,興致缺缺。
這沙槽太小了,只是用一個半大木盆裝滿了沙子。不像東宮裡那沙槽,又大又寬敞,還升級了好幾次,分出了不同的區域,幹淨又全面。
小貓在屋裡轉了一圈,爪子踩在硬實的地上,又開始想念東宮的軟墊了。大哥這屋連地墊都沒鋪,更別說軟墊了,想找個舒服的地方趴著都困難。
果然,由奢入儉難。
路知晚被謝琮養得太好,整隻貓生出了一身嬌貴毛病。可離開了東宮,誰還會像謝琮那麼養一隻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