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貓?”謝琮問。
“一隻灰貓,很胖。”
若路知晚在侯府,鬱臨風不可能一大早把人扔下自己出去。結合著路伯忱昨夜的到訪,以及今日國公府的防衛變化,事情已經很明瞭了。
“鬱臨風和誠王府那邊,不必繼續盯著了。”謝琮吩咐道。
他就知道,以路伯忱那性子,一旦知道了真相,絕不會放任弟弟在外不管。
這樣也好。
至少他已經知道,阿晚就在國公府。
今日的國公府依舊人來人往。
京中勳貴眾多,與國公府能攀上關系的就更多了,只怕這兩日都清淨不了。
路伯忱在靈堂裡忙著應付,顧不上回去陪弟弟,但他一早就讓人把吃的喝的都準備好了,絕對不會讓路知晚餓肚子。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路伯忱只想到了弟弟的吃喝,卻忘了人有三急。
路知晚回籠覺睡到晌午,被尿憋醒了。他翻身起來,下意識想找從前用慣了的沙槽,卻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東宮裡了。而他這位素來辦事穩妥的好大哥,沒有給他準備沙子或恭桶。
嘖。
這可麻煩了。
小貓在屋裡急得團團轉,又不願就地解決。他左思右想,心道活貓不能讓尿憋死,於是決定去一趟茅房。院中雖然安排了護衛,但護衛不在臥室門口,而是在院門口和迴廊盡頭。
以他的身手,變成小貓出去,繞過護衛應該不難。
路知晚從半開的窗子一躍而出,悄無聲息避開了護衛的視線,朝著茅房疾奔而去。然而就在他快到了茅房門口時,因為太過激動,驟然化成了人形。
“站住。”護衛的聲音在路知晚背後響起。
路知晚僵在原地,暗忖著是和盤托出,還是將兩個護衛先弄暈?都是自己府裡的護衛,又是二哥親自挑的人,應該是信得過的吧。
“其實我……”路知晚欲開口。
卻聞護衛問道:“是程將軍嗎?”
路知晚恍然大悟,自己化人後身上穿著的是鎮北軍的武服。程遠此番跟著二哥一起來了國公府,身上穿著的也是鎮北軍的武服,所以護衛下意識將他當成了程遠。
“是,我上個茅房。”路知晚壓了壓聲音道。
“程將軍請便。”護衛對他頗為客氣。
路知晚不疑有他,快步進了茅房。而在他身後,說話的護衛朝另一個護衛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他去前院朝大公子或二公子交待一聲此事,程將軍好端端突然來大公子住的院子上茅房,太可疑了。
另一個護衛匆匆跑去了前院,尚未找到路伯忱和路仲亭,倒是先看到了程遠。
“程將軍,您怎麼在這兒啊?”護衛撓了撓頭,有些疑惑:“方才有一個穿著鎮北軍武服的人說是您……”
“有人穿著鎮北軍的武服冒充我?”程遠一臉驚訝。
而在幾步之外,剛到國公府的謝琮聞言立刻停住了腳步。
鎮北軍的武服……
是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