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臣女先前確實沒有中意之人,可那日在賞花會上……”
“你莫不是在賞花會相中了誰家的兒郎?”皇帝問道:“那你說來看看,若是相配,朕也不介意為你二人指婚。”
皇帝話是這麼說,但語氣中滿是冷意,顯然是想戳穿她的說辭。
“臣女屬意之人是路將軍。”
“路……”路知晚。
在座眾人無不張口結舌,皇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不得不說,沈卿姮此舉非常聰明,她若是找個別的說辭,很容易讓皇帝駁斥,若拉個旁人來應付,又有可能弄巧成拙,被皇帝當場指婚。
唯獨路知晚是個例外,因為他已經“死”了。
“臣女那日看到了路將軍的畫,方知他竟有如此英姿,可惜臣女無福竟是不能得見將軍生前的模樣……”沈卿姮戲很足,說著說著竟嚶嚶哭了起來,看上去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皇帝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其他人有的驚訝,有的被她那情緒感染,不由感慨萬分。
唯獨謝琮面色陰沉,眸光冷厲無比。
“太子……”皇後察覺了謝琮的異樣。
“兒臣身體不適,先告退了。”謝琮憤然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席間眾人開始議論,太子這是求而不得,惱羞成怒了。他們這話倒也不全錯,謝琮確實惱羞成怒了,但不是因為求而不得,而是因為沈卿姮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他的路知晚。
可憐路知晚對此一無所知,當夜入了謝琮的夢,還好奇地詢問今天的戲順利與否。
“你說呢?”謝琮沉聲道。
“不會不順利吧?”路知晚感覺太子殿下今日的情緒很不對勁。
“順利極了。”謝琮說:“父皇和母後短時間內定然不會再為孤籌謀婚事,說不定還會賜一些東西安撫孤的心情。”
“那可太好了,可你為什麼看著不高興?”路知晚不解。
謝琮上前幾步,湊近路知晚,身上帶著強勢的威壓。
“你知道沈姑娘說什麼嗎?”
“說什麼?”
“她說……”謝琮並未將沈卿姮的話說出口,免得阿晚聽了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沒記錯的話,路知晚對沈卿姮一直贊不絕口,很是欣賞的樣子。
當真是讓人惱火。
怎麼全天下的人,都要喜歡他的阿晚?
“殿下?”路知晚有些茫然。
“孤問你,你在北境時,是不是也有許多人喜歡你?”
“還行吧。”路知晚坦然道:“我在營中武藝是數一數二的,長得又英武不凡,打仗那更是戰無不勝,營中兒郎自然都喜歡我?”路知晚說的喜歡和謝琮想的並不是一回事,但太子殿下這會兒可想不了那麼多。
太子不由苦笑,心道阿晚那麼好。
誰能不喜歡阿晚呢?
一想到在北境三年,在自己看不到路知晚的時候,有那麼多人天天圍著他的阿晚轉,說不定還有許多人是同他這樣的心思,謝琮便嫉妒得發狂。
“孤真想……罰你。”謝琮道。
“嘶,啊!”路知晚便覺耳尖一痛,瞬間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喵?”他拿爪子扒拉了一下尚且帶著痛意的耳朵,只覺莫名其妙。
謝琮這混蛋是屬狗的嗎?
怎麼突然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