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應該知道,我和我爹在朝中都不算太激.進的人,樹敵並不多。雖然偶有摩擦,但沒有一家的仇怨能大到不惜害了阿晚性命來報複我們。”路伯忱看向謝琮:“殿下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世上除了路家之外,另有一人也能被阿晚的生死左右?”
謝琮一怔,很快明白過了他話中所指。
“殿下這些年來在朝中雷厲風行,半點軟肋也無。誰能想到,阿晚竟會成為殿下的命門?”路伯忱可不會忘了謝琮先前為路知晚發瘋時的模樣。
原來背後之人此番坐實阿晚的死訊,竟是沖著他?
謝琮一時覺得難以置信,卻又無法反駁。
若是不知路知晚變成了小貓,今日得知路知晚“死訊”,他定會再次失去理智。
既然如此,他便決定好好陪著眾人演完這出戲。
不就是想看他再次發瘋嗎?
這有何難?
謝琮一連兩日沒有上朝,府中只朝皇帝告假說太子殿下身體抱恙。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後,皇帝早已知道謝琮的心思,於是立刻派了太醫去東宮診治。
不過皇帝派去的太醫壓根沒搭上謝琮的脈,只因太子喝多了酒正在東宮撒酒瘋,不讓任何人靠近。無奈,太醫只能放棄診治,如實朝皇帝稟告。
皇帝又氣又惱,對這個兒子恨鐵不成鋼,連帶著將皇後都斥責了一番。
當晚,皇帝便去了惠妃處歇息。惠妃乃是三皇子謝璟的生母,性情溫柔善解人意,這些年一直頗得皇帝愛重。
“陛下何苦生這麼大的氣,太子殿下貴為儲君,行事向來果決。此番殿下接二連三因著英國公府那小子失了分寸,依臣妾看來,這實在不像是殿下的作派,倒像是被人蠱惑了。”惠妃說。
“你這話倒是點醒了朕,太子自幼性情冷淡,怎會忽然就對路家那小子如此上心?何況路家那小子在北境數年,和太子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皇帝道。
“上回璟兒去東宮,就說東宮養了只貓,邪性得很。”
“你說那隻貓,朕倒是想起來了。”
宮宴那日,小貓踹翻了三皇子謝璟的酒壺,此事皇帝也記憶猶新。
“臣妾聽聞番邦有邪術,能在貓身上下蠱,藉著貓去蠱惑養貓之人。陛下細想,太子殿下的性情是否就是在養貓後大變的?”惠妃又道。
皇帝沉吟良久:“惠妃所言極是,這樣吧,改日讓國師去東宮做一場法事。”其實皇帝未必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只是他覺得謝琮為了一個路知晚這般失態,有失皇家顏面。若是找個由頭把事情推給一隻貓,尚能挽回謝琮身為一國儲君的體面。
“讓人去東宮,只怕太過突兀,會惹太子不悅。”惠妃道。
“那就讓人把太子請過來。”皇帝說。
謝琮近日到哪兒都帶著那隻貓,只要尋個由頭把他叫來,他定會帶著那隻貓一起。屆時由國師出面驅邪,無論那隻貓有沒有問題,尋個由頭當場打死,便可將謝琮這些日子來的反常都算到那隻貓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