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陳弘毅道:“許是天冷了,前幾日又打了勝仗,所以近來才沒有別的動向。”
“但願吧。”謝琮捏了捏眉心,先前北境一連半月沒有軍報的時候也不少,但這次明明只隔了幾日,他卻總覺得不安。
“是不是因著小貓的緣故,殿下格外惦記路將軍?”蘇平問。
“阿晚……”謝琮想了想,開口道:“自今日起,把阿晚挪到寢殿吧,小原子伺候得還算盡心,依舊讓他照料著。”
今日小原子面上是出門給柳離取手爐,實則火急火燎便去尋了蘇平,這才有了眾人匆匆趕到時那一幕。太子殿下平日裡看著冷厲,但在用人一事上從不馬虎,孰是孰非他都看在眼裡,否則也不會安安穩穩當了這麼多年太子。
就這樣,路知晚在睡夢中,從偏殿被挪到了正殿。
太子的寢殿原本佈置得極為簡約,只因謝琮為人不喜奢靡,如今因著路知晚的緣故,殿內燒上了地龍,地上也鋪了厚厚的墊子和軟毯。
“蘇平,傳令府內的門房和護衛,往後任何人未得孤允許,都不得踏入後院和寢殿。”謝琮想了想,又道:“若是國舅府的人來,只讓他們在門廳候著,前廳也不必進。”
蘇平連忙應下,心道看來太子殿下是真動了氣。京中許多大戶人家的規矩,只有要飯的上門才讓在門廳候著,其他客人都是要請進前廳奉茶點的。因此讓人在門廳裡候著,對上門的客人來說算是一種極大的怠慢。
謝琮這話明顯就是針對國舅府,若是國舅爺聽了估計鼻子都得氣歪。一旁的小原子不懂這裡頭的門道,但他聽說柳離再也進不來後院和寢殿,還是挺高興的。
“怎麼還沒醒?”謝琮看向軟墊上呼呼大睡的小貓。
“董太醫怕它腿疼,特意用了藥說讓多睡會兒,依著時辰應該快醒了。”蘇平說。
不多時,膳房裡送來了今日的貓飯。
“董太醫親自擬了貓食譜,說是往後都按這個食譜喂。”蘇平解釋道。謝琮瞥了一眼新改的貓食譜,並未發表異議,畢竟養貓這件事他並不擅長。
可憐路知晚昏迷不醒,還不知道自己最愛的“栗子酥”已經徹底離開了自己的食譜。
路知晚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長,等他醒過來時,天色已經黑透了。他張開小貓爪伸了個懶腰,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腿綁上了夾板和布巾,他在軍中待了數年,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是骨折了。
柳離那小子下手真黑,一下竟然把他的後腿都摔折了。
“啊嗚~”路知晚打了個哈欠,這才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換了。他環顧四周,看到了陌生的床幔,而他身下趴著的地方,不像軟墊那麼柔軟,卻暖呼呼的,還有規律地一起一伏。
他這是趴在了什麼奇怪的地方?
“醒了?”耳邊忽然傳來了謝琮熟悉的聲音。
路知晚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正對上了太子殿下那雙黑沉的眸子。
他身下趴著的東西,不是軟墊也不是被褥,竟然是謝琮!
這家夥簡直有毛病,揣著他睡覺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他擺在胸口的位置,害得他稀裡糊塗窩在謝琮懷裡睡了一大覺。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路小將軍的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