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即便我一再破壞他的心思,他對我也沒有變過,從我十八歲到如今二十五歲,他都沒有缺席過我的人生。
“他比我大兩歲,是家裡的長子,他有個弟弟,可他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他家裡著急讓他結婚生子,好順利將企業交給他。
“我前兩天才聽他說起這件事,原來他大學的時候家裡就有想要給他安排聯姻的,可被他拒絕了。
“他沒說是因為我拒絕的,可我無法心安理得當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以後他身邊是別人。
“說破這些事的時候,他和我說,只要我願意,他會盡可能解決雙方家庭的阻攔。
“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可他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也不敢帶他回家,我其實已經決定好了偷偷回去,然後跟家裡坦白,希望能夠得到家裡的支援,哪怕……
“哪怕家裡不支援,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我長這麼大,幾乎沒有叛逆過,一次是畢業後去了錦城工作,這是第二次。
“我爸脾氣不好,我一意孤行去了錦城沒有回鳳城那年,他動了家法,在床上趴了一個星期才能下床,撐著一口氣回了錦城後起了高燒,得了肺炎差點沒搶救過來。
“我媽知道後心軟了,在她的勸說下這件事終於在我爸那過去了。
“時隔兩年,我從當初的職場菜鳥成了部門經理,上司下屬都覺得我是個獨立自強的人,可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對學長有著難以割捨的依賴。
“我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他就佔了七年,我習慣瞭解決不了的事情總有人會為我兜底,也習慣了他經年累月的陪伴。
“從前有什麼事我解決不了都習慣找他商量,唯獨這次我沒有找他,也不能找他。
“……大師您說我輕則斷腿,重則喪命,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資訊嗎。
“嘭——”開門聲將他的話打斷。
擁有公寓鑰匙的只有他和學長,此刻開門進來的是誰他甚至都不用猜。
來人穿著質感很好的商務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都是汗意,似乎剛從哪個地方匆忙趕來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齊晟宇剛從公司趕回來,因為不想等一直停在頂樓的電梯,一口氣爬了六樓,呼吸聲都是粗重的。
他是去完洗手間路過茶水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好聽到問的那句“血光之災”,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什麼都沒顧上就驅車回來了。
他大跨步上前,從身後將他整個人緊緊抱住,跟他臉貼臉,慶幸道:“幸好。”
幸好公司離他們住的公寓近,幸好他是好好的,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陳書意身體僵了好一陣,才在他的溫暖滾燙的懷抱裡放鬆下來,低著頭輕輕附和道:“是啊,幸好。”
幸好他沒有沖動到不管不顧回家出櫃,不然要是真斷了腿,他和他就算勉強在一起了,以後也大概不會幸福了。
要是更嚴重點,他因此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受傷得了什麼並發症而喪命,連未來都不會有了。
至於蕭瑞雪說的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他知道他爸做得出來。
虎毒不食子,他爸也沒有狠毒到那種程度,可有些事情總是不可控的,就像他之前因為受了家法而高燒不退,險些沒搶救回來,再來一次似乎也不奇怪。
能活著跟他在一起的話,自己還不想那麼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