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絕塵今日下了早朝,一路上無視各個大臣的寒暄招呼,直往宮殿外等候的馬車趕去。
“皇兄有何事,如此心急?”一聲溫醇清雅聲音從背後傳來。
奕絕塵聽到,停下腳步。
來人朗眉清明,謙雅翩翩,一身書卷溫和氣。
“皇兄,不知今日是否方便,煦澤許久不與皇兄暢談交心。但願今日可把酒言歡,共渡一日時光。”
奕煦澤眼眸含笑,語氣真誠,對著奕絕塵指了指自己身後侍從手提之酒,眉角上抬,微示意。
奕絕塵看了看那侍從手上捧著的精緻酒壺,沉頓片刻,黑眸抬起
“今年你招兵買馬的數量不要超過去年,我便不會上報。”
“我近日公務繁忙,沒時間。太后釀的桃花酒,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帶回去好好享用便是。我們改日再聚。”
“好,皇兄說改天,那自當是改天。”
奕絕塵告別奕煦澤,直接朝馬車方向走去。
腳下有意識地減了速度,卻也全然沒有平日的矜傲氣態。
他的馬車很快蹄疾奔走,漸漸遠離宮牆。
奕煦澤在高大宮牆下看著那漸行漸遠,一刻未耽誤的馬車,眉宇染上滿意,在陽光照耀下卻顯得陰鬱。
奕絕塵,想不到你跟那老頭一樣,還是個情種!
居然露出弱點,就別怪我以後不留情面了!
“主子這酒......”
奕煦澤轉身要走,身後跟著的侍從遲疑開口想問什麼。
太后歷年賞的桃花酒,主子從來都是命人扔進茅房裡。
今日剛領回來,卻同大皇子說要一同把酒言歡。
那這酒......今年......是不是,不該扔了?
前方的身影沒有停住腳步,只邊走邊說了句“你覺得呢?”語氣寒涼冰冷,聞者毛骨微悚。
“屬下明白!”侍從趕快回應。
這個語氣,還不明白,不等於把自己的腦袋提在手上亂玩嘛!不要命了嗎!
“殿下,適才卑職見......二皇子......攔下您是否為了說那招兵買馬一事?殿下,您還是由他去了嗎?他分明動機不純,想要添禍於您!”
馬車內,竹暖把舌頭結繞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將奕煦澤時名字改口為“二皇子”。
在他看來,殿下的那位皇弟,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
這麼多年,奕皇殿下對他那麼好,他卻明著暗著地恩將仇報。
連他一個侍衛在一旁看著都恨得牙癢癢,偏偏自家主子顧念手足之情,一力咬牙擔下。
“他的情況,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