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竿,正是無聊。
雖然昨晚因奕絕塵的突然來訪,硬生生拖了連月隨宴的時間,弄得她很晚才睡。
但可能因一連休息十幾天的緣故,連月今兒一大早就自己睜開眼睛。
洗漱完,在殿內碰見剛剛起床睡眼朦朧正準備去喊他的輕音時,還著實把小丫頭嚇了一跳。
早起有什麼收穫嗎?
有!
連月收穫了......一大堆煩惱。
自己現在雖然從牢裡出來了,但是怎麼計劃逃出太子府呢?有誰可以幫他不?要不要帶上輕音?逃出這兒了,又去哪呢?
......等等等等。
不想,迷迷糊糊的恍然度日還好。
一仔細考慮當下,這些問題就像被阻了好久的懸崖洪波,開閘的那瞬間如猛獸般,來勢洶洶。
而這些一個個打了問號的波濤裡,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這時刻困擾著自己的是......昨天晚上奕絕塵聽了自己無意中說的那句
“讓他為以後的王妃記著香蕉會至宮寒”後,那傢伙,居然立馬就撂臉子,生氣了。
雖然還算給了自己個面子,先放了跪著的那些人。
但當竹暖招走輕音,庭院裡還剩下他們二人時,他卻什麼也沒對自己說,就只緊緊握著拳頭,用冷冷的眼光盯著自己。
連月那是實在想不出,他到底為什麼突然不對勁,小聲為自己辯護了句:“你身為太子,娶個太子妃,好好過日子,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他清楚看到奕絕塵聽了這句話後,眼裡烏雲翻湧。
那緊握的手,一點點剋制的向上,好像要掐上他的脖子一樣。
連月在原地心裡早就下起了冰雹,但是......不能動啊!
奕絕塵正生氣著,不喜歡聽,他大不了就閉嘴,不說了。
別自己一跑他又生氣,把自己扔進牢裡。
祁連月那一瞬間沒有驚駭嚇退,硬著頭皮,站在原地,等著承受奕絕塵莫名其妙的怒氣。
但......他的手在自己的鎖骨間停住了。
連月還記得,奕絕塵從院中調頭,臨走前望自己的眼神。
那是種,好像所有月華光暈都在他眼裡被碾成碎片的,怨氣濃重又帶著失望的眼神。
“不靠譜呀,不靠譜!”祁連月深思那眼神卻毫無體會,煩悶的把腳翹起來搭在書桌上晃悠。
男人心海底針吶,特別讓他遇見的還是奕絕塵這根喜怒無常,沉沉浮浮的針。